“果然是慕朝北,他到底想要幹什麽?”豎日,外祖父聽到這個消息後,頓時就拍了桌子。一個江湖人士竟然也敢插手到汴梁,他真的以爲自己是天人一樣,什麽都能做到,什麽都能算計到嗎?
慕朝北這個人,鳳長漓已經給他們普及過了,是以他們都很了解。可是他現在這般插手,的确是不合規矩。
幾個人當中,就屬汴平虞最平靜,于是她問道:“那接下來該怎麽辦?既然汴梁的根基不能動,我們就隻能想其他的辦法平息内亂了。”
“平虞,明日你把這個人帶到衆人面前訓話,也讓那個人看看我們已經斷了他的後路。然後在尋個錯出,革了他的職就成。”
蘇錦溪迎着平虞的目光緩緩說道,現在汴梁屬于特殊時期,如果将那個鼓動暴亂的人真的伶出來的話,會叫人心寒:“隻要悄悄的把他辦了。沒有了帶頭的人,剩下的人像是無頭蒼蠅似得,自然也就息兵偃鼓了。”
她這話說的在理,汴平虞點了點頭,很是贊同。
事不宜遲,立馬就按照她說的辦。
豎日,軍營中,迎着所有人将士的目光,汴平虞将那人領上了台。她穿着一身銀光閃閃的盔甲,修長的身影不畏懼任何目光站立在衆人面前。
在衆将士不解的目光下,汴平虞一字一句的質問:“衆将士們,如果有人蠱惑你們,企圖分裂我們汴梁人心,你們說該怎麽辦?”
她的話音落下,将士們很快就給出了回應,當即齊聲喊道:“殺!”
聲音響亮的震耳欲聾,這也充分證明了所有人保衛汴梁的決心。
“好。”汴平虞一聲好字收聲,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,目光堅定的看着她,期待她接下來的講話。
“将士們,我們汴梁是不可分支的地方,是一個任何人都不能妄想侵占的地方,是以我們必須拼盡全力保護好汴梁,守護好我們的家園。”
“是!”
汴平虞指着跪在地上的那個黑衣人,一臉深沉的說道:“這個人企圖潛伏我汴梁分列我們,今日,我就當着衆将士的面将他斬殺。日後若是在發現這樣的人,一律殺無赦。”
“殺無赦!”
“殺無赦!”
在所有人的呼喊聲中,汴平虞抽出佩刀,一刀砍下那人的頭顱。
血噴出了一米多高,濺得汴平虞滿臉都是。可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,平靜的收起佩刀,讓人把那黑衣人的屍體拖了下去。
所有人敬畏的看着眼前這個女将軍,未來的藩王,此刻他們心中再無半點不服。
……
“汴其佑,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。”軍營中,外祖父看着眼前跪着的漢子,一臉痛心疾首。
整個人三十出頭,汴家的族親,比較親近的親系旁支。他竟然妄想取代他姑爺爺的地位,成爲新的一任藩王。
這讓他很是心傷。
汴其佑被人抓了一個現形,自然沒有什麽可辯駁的。梗着脖子,鐵青着臉,目光放在别處,根本不與自己的姑爺爺對視。
按族親來算,外祖父是他娘親的姑父,所以是他的姑爺。隻不過親不過三代,更何況是表親?
就算是在失望,也不會有自己的親孫兒背叛一樣的難過。
不過汴其佑受不了外祖父的目光,忍不住反駁道:“我自認沒做什麽對不起汴梁的事情,姑爺爺你把汴梁的江山交給平虞一個女娃那才是對不起汴梁。”
他聲音很大,對于汴平虞接管汴梁的這件事很是不滿。
外祖父還沒說什麽,蘇錦溪第一個就不服,不管其他人怎麽看,直接冷嘲道:“在我看來,隻有不中用的男人才會爲自己的愚蠢找借口。就你這個德行,被人抓住了現行還要怨怪别人做事不公允,你算哪根蔥,能站在這裏指手畫腳?”
蘇錦溪的話又狠又辣,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,汴其佑也是一樣,等他想明白之後,梗着脖子罵道:“你又算什麽,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插言。”
“我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有資格說你就夠了。”蘇錦溪迎着他的目光緩緩的走到他跟前來,居高臨下的看着她,嘴角噙着一抹嘲諷:“你接觸的京城人企圖謀反很久了,在這裏大呼小叫的說自己沒做錯,你這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呢。再說了,平虞一個女娃又怎了?前日擂台之上,你怎麽沒膽子上去跟她打一架?在嘴上挑人性别,算什麽本事?就你這個窩囊樣,還想接管汴梁,眼瞎的人才會信你能将汴梁管好。”
蘇錦溪的一番話,毫不留情的揭開了汴其佑心中的傷疤。的确,他打不過汴平虞,可是他是男人,讓他承認比一個女人弱,那怎麽肯?
他眼中迸射出濃重的嫉恨之意,蘇錦溪轉身一把拽過汴平虞,将她推到汴其佑的身邊。在其過程中,一把匕首在汴平虞的胳膊上劃過,然後掉落在地上。
汴其佑剛撿起來準備殺了蘇錦溪,可是他快,蘇錦溪更快,一腳揣在他的胸口上,頓時被踹倒在地上,鳳長漓迅速的上前制住了他。
“來人啊,有人刺殺平虞将軍……”
蘇錦溪這麽一喊,大多數人都是懵的,不知道她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。
不過很快外祖父便反應過來了,一個箭步沖上前,一腳踹在了汴其佑的腰上,嘴上還大罵道:“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,我平虞哪裏對不起你,你竟然要殺她啊……”
很快帳篷外的将士們沖了進來,看到汴平虞臉色蒼白的捂着胳膊,那鮮血滴滴濺落在地上,鮮紅了一片。
将士們頓時就紅了眼睛,不用外祖父吩咐直接拖着汴其佑出去。
“危害汴梁,天地不容。”
“危害汴梁,天地不容。”
齊齊的聲音喊了出來,根本不用汴平虞在多說什麽。汴其佑毫不猶豫的被斬殺,汴平虞的藩王之位這才坐的穩當。
通過這件事,外祖父對蘇錦溪的看法又多了一層敬佩。
他早該想到的,他如此優秀的外孫肯定不會看上一個普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