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果然不出所料,豎日,外祖父當着所有衆将士的面前宣布,要推選平虞當繼承人接管汴梁江山的時候,除了維護平虞的一部分人和幾個老部下,剩下反對的浪潮一個高過一個。
外祖父一聲怒喝鎮住了場子,可是輪到平虞的時候,底下反對的聲音越發的高了起來。
面對衆人的質疑,平虞負手而立在這高台上。她穿着一身铠甲,臉色冷峻,淩厲的目光從左至右一片一片的掃過去。
她在軍營裏有些軍威,雖然寬容大度,但是執起軍法來,必定是毫不留情。
衆人都知道這個左前鋒并不是草包,她是實打實的用自己的軍功換來左前鋒的職位。她是傳奇,是衆将士心中不可冒犯的,神聖的一抹高山之蓮。
是以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之後,平虞環視了一圈衆人,緩緩的開口:“平虞受汴大将軍之托,接管主帥一職,繼任新任藩王。我知道在下許多的将士不服,可是我要告訴你們,你們沒什麽不服。我汴平虞打小在軍營裏摸滾打爬,我這一身的軍功,都是流過血,流過汗得來的。我的确是女子,可我更是汴梁嫡親的子嗣,于情于理我汴平虞都不應該看着汴梁衰退,看着他落入别人的虎狼之口。”
她站在高台之上,修長的身軀很是挺拔,遠遠看去她根本不似一個柔弱的女子,而是頂天立地的與大丈夫一同存在的巾帼枭雄。
蘇錦溪也是蠻佩服她的,不禁在背地裏爲她豎起大拇指,她和鳳長漓果然沒看錯人。
“今日,我便在這擂台之上放下挑戰書,有誰不服的盡管上來跟我打。我汴平虞自十六歲起就無人敢跟我單挑拳腳功夫。我十八歲正式領兵打仗,我的功夫不是嘴上說說的。”
她看着擂台之下,千千萬萬個士兵,神情嚴肅,一副非常認真的樣子。
有些人四下觀望,有些蠢蠢欲動可是卻不敢上台,這些全都被汴平虞收至眼底。
“左前鋒平虞很是利害,今日我便來讨教讨教。”說話間,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突然躍上了擂台,看着平虞的目光有些敬畏,也有些不屑。
“你要挑戰我?想清楚了嗎?”即便對面的人個子很大,投下來的黑身影幾乎将她蓋住,可是平虞看着他的目光也是很平靜。
“剛才先鋒不是說了嗎,誰有不服,便上來打。”那大個有些不耐煩,說好的規矩,他重複都懶得重複一遍。
汴平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然後說道:“那便是了,來吧,我等着你。”
她如此不屑的姿态徹底激怒了那大漢,他跟這個女先鋒不是很熟,有許多話都是道聽途說,不過今日之舉他是真的想見識見識她的功夫。
“那就恕屬下冒犯了。”話音剛落下,那漢子突然朝着平虞沖了過去。沒有任何技巧,隻是看準了目标的生撲。
這一副場景核的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,這簡直是餓虎撲食,不知道這平虞能否接住,所有人都爲她捏了一把汗。
“這個人猛則猛已,隻可惜太過沒腦筋,平虞隻需要一招就能打敗他。”
看着看着她突然語出驚人,鳳長漓“嗯”了一聲,并沒有當作一回事。
而台上的平虞鎮靜的看着那漢子朝着自己撲來,等到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的時候,她雙腿突然往下一跪,整個身子往後仰,那漢子朝着她撲來的同時,被她一拳打在腋下頓時倒在地上,起都起不來。
一招,隻是一招,那個看似兇狠的漢子就被她撂倒。雖然以前常聽說這個女先鋒的威名,可是如今見到了那自然又是不一樣的。
這麽一場,頓時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,似乎沒有人敢在上台挑戰她。
那漢子倒下了,沒過一會又有兩個人人飛躍上了擂台。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受人擺布,不是什麽好人。
這會,平虞也領會到了蘇錦溪的意思了。既然不服氣,那就用打的,來一個打一個,來兩個打一雙,總之就是打到他們服氣爲止。
沒過多大會,這兩個人也被解決了。平虞臉不紅氣不喘的站在擂台上,修長的身軀在那擂台上之上很是高大。
……
夜悄然降臨,蘇錦溪和鳳長漓兩個人偷偷的從府中溜出,在黑夜中暢然無阻的奔跑着。
跟着一輛不甚起眼的馬車直至汴梁城外,在那片沒有人的焦土上,還停留了一個身影,蘇錦溪和鳳長漓尋了一個有遮擋的地界,靜靜的聽着這兩個人說什麽。
“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嫡系的前鋒,這該怎麽辦?如果在這樣折騰下去,汴梁什麽時候才能歸我?”很明顯是一個男人的聲音,他隐約有些氣急敗壞。
汴梁城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的地方,可是現在好不容易鼓動了一部分兄弟起義,竟然還冒出一個女人來繼位。
真是好笑,她一個女人能做什麽?這不是把汴梁往死處去推嗎?
“你着什麽急,等侯主子安排,汴梁遲早是你的。”另外一個黑影安慰了他一下,但還是平息不了他的怒火。
“等?等到哪天去?”那男人是一點耐性都沒有,頓時就冷喝道:“是不是等到那個小丫頭片子騎到我們脖子上才算完?”
“……”
後面說了什麽聽不太清楚,沒過一會,原本怒氣沖沖的那個男人已經慢慢的平靜了下來。
兩人簡單的交代了兩句,便已經各奔東西。
蘇錦溪和鳳長漓對視一眼,頓時就反方向跑了起來。朝着那個黑影直追而去。爲了避開那馬車上的主人,所以并沒有鬧很大。
黑影還未與自己的手下交接,眼前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影。
他頓時就暗道不好,準備伺機逃跑,可是鳳長漓直接扣住了他的肩膀,想跑也跑不了。
這個人帶回去,一切都一目了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