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月夕對齊王爺的态度轉變衆人都看在眼裏,可是卻沒人敢問。三姨娘試着在她面前說過一兩回,可是蘇月夕全然沒當回事,誰也不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什麽。
京城中悄然的發生着變化,當然這些遠在邊關的蘇錦溪自然是不知道的。她正操心着怎麽在外祖父面前露一手,好讓他們承認自己孫媳婦的身份。
在這些長輩面前,總不能冷不丁的說上一句:“我們來打一架吧?”類似于這樣的話,來證明自己的身手不錯。那不是炫耀,那是二百五。
這兩日外祖父和鳳長漓在議事,她跟着吧,外祖父的臉色不好看。可是不跟上吧,她自己心裏不舒服。
鳳長漓不在自己的身邊,她隻能自己在城中逛逛。這邊疆的地域風情和穿着衣服跟京城之中可是有很大的區别。藩地是西涼邊境的汴梁(古代開封地名,借用。),這邊的水土與京城裏十分不同,水土缺失,導緻風沙居多,是以所有的居民都穿着束腕束腳的衣服,看着一副幹練的樣子。
她既然是悄悄的來,自然是入鄉随俗。在這焦躁的豔陽天裏,這天氣幹燥的讓人心火很旺。走在街上,一股風迎面吹來,卷帶着沙土,滿身都是灰撲撲的。
自古盤踞藩地自立爲王的,就算是俯首稱臣,太富庶的地方皇帝是絕不會給的。就算是一時應下,後面想法設法的也會削權。
這便是夏天,還未到秋天,便已是遍眼焦黃。打眼看去,大片黃土,隻是一半是綠色的青山。而那片青山是寶貝,所以汴梁的人每年砍伐和放牧都是有數量的,不讓那植被慢慢的消失。
聽城裏的人說,這兩年雨水充沛了些,那植被已然是旺盛的延長了十裏有餘,這生活是越來越有過頭了。
可誰也沒想到就因爲這樣,所以汴梁才出現了問題。
這幾年因爲鳳長漓和鳳長歌的出謀劃策和背後的支持,外祖父實力改革汴梁的制度,時隔好幾年才有了如此這般欣欣向榮的景象。
可也因爲汴梁變得富庶,汴梁的有些老舊的臣子有了私心。兩年前鳳長漓的舅舅傷了腿再也站不起,而他并沒有兒子,隻有一個女兒。眼看繼承無人,有些臣子就鬧内讧,霸青山,甚至背地裏自己拉幫結派想要自己當了藩王。
外祖父一開始用武力鎮壓,可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給了背地的支持,所以分支越來越嚴重,鳳長漓不得不親自來處理。
诶,在這汴梁城裏走了一遭,蘇錦溪隻覺得嘴幹舌燥,鼻子嘴裏都是沙子。就幹脆的打道回府,在房間裏等着他,也能避些灰塵。
料想到他晚上就能回來,誰曉得天黑了也不見蹤影。侍女便走上前來問,是不是要擺飯。
蘇錦溪瞧了瞧天色,然後搖了搖頭。來到這個地方,她隻覺得煩悶無比,就像出不了氣一般。看着外面蟬兒鳴的利害,想必今夜該是有一場暴雨要下。
若是如此,這汴梁城也該是涼快些了。她洗了洗便睡下了,春困秋乏夏打盹,也該是困乏的時候。
等她醒來的時候,鳳長漓在旁邊給她打扇,她一摸額頭,竟然抹了一手的汗漬。想來她是被熱醒的,而鳳長漓回來時的動靜她竟然不知道。
“這雨還沒下來?”這會一覺睡醒了,她也沒了困意,便坐了起來。鳳長漓扶着她,她順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“要等到後半夜了,這會悶的利害。”鳳長漓道。
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?我怎麽睡的這麽沉?一點知覺都沒有。”蘇錦溪有些好奇,她從前都是一點動靜都能驚醒的,來到這是怎麽了?
鳳長漓拿了帕子給她擦汗,動作很輕柔:“我回來有一會了,聽下人說你在睡,我就刻意的輕了動作。再說前些日子趕路那麽累,現在補回來也是應該的。”
想想他的話也覺得不錯,蘇錦溪也沒有過多的追究。轉而她便問道:“外祖父找你說了什麽?你們商議的結果如何?”
見她提起了這個,鳳長漓的眉頭深深的皺起來了:“這次内讧果然是有人蓄意爲之,隻不過這個人不知是太子還是誰?目前還沒有确切的消息,不過最大的可能就是太子。”
“太子?你說那個草包?”蘇錦溪有些不信,太子的手能插到鳳長漓和鳳長歌的地盤上來嗎?他有那個本事嗎?
“不确定,現在還在查。這京城裏與我祖父有過節的甚少,沖着我和大哥的人倒是不少。”鳳長漓淡淡一下,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。若真的是他,這次回京,他必定不會讓他好過。
“你這樣說,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來。”蘇錦溪道。
鳳長漓疑惑的看向她:“什麽人?”
“慕朝北剛進京,你就出城了,如果你覺得這件事出自太子之手,我甯願相信太子和慕朝北聯手,也算是慕朝北給太子一個交代,證明他的價值。”蘇錦溪侃侃道來,不過末了她又補了一句:“這一切都是猜想,沒有證據。”
她那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讓鳳長漓啞然失笑。
“你的猜想正合我意,當即就派人去查。”
他的話讓蘇錦溪瞪大了雙眼,不可置信的道:“你若是查案都這麽随意的話,這世上的冤假錯案可就要多了。”
“不,旁人開口自然不敵你金口玉言。”
雖然平常看的多了,但還是會癡迷。就算是知道他是哄她的,自己心中可能早有猜想,所以得到了證實就很開心,但是她承認還是被他的甜言蜜語給哄到了。
“你如果有空的話,就幫我想想該怎麽幫我搞定外祖父,我可不想下一次在被他拒之門外。”
她眼睛裏有些不悅,能力他知道,可是外祖父不知道。鳳長漓抵着她的額頭,安慰道:“不用急,時間自會證明。身懷寶藏,怎麽會怕别人不識珠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