豎日,在接受了李如依耳提面命的淳淳教導之後,蘇錦溪才得以脫身。
鳳長漓在京城的安排已經做好了,而徐文君已經成功的拿下李玉兒,她和齊王的婚約作廢隻是時間的問題。蘇錦溪便随着鳳長漓出城,鳳長漓本就是個潇灑成性的性子,在朝廷上也沒什麽建樹,皇帝輕而易舉的就答應了。而太子是巴不得他出城,非但沒阻攔,差點沒有夾道歡送。
一邊是敲鑼打鼓的坐船遊山玩水,另一邊卻是兩人帶着幾個暗衛騎馬連夜趕路,朝着藩外緊趕而去。
真真假假,虛虛實實讓人分不清楚。
兩人攜手而去,肆意潇灑,除卻了在京城中被人四處盯着的動蕩不安,出來之後,心境倒是寬闊不少。
若是趕路的急了,便在城鎮上歇息一晚,倒也是自在的很。
一個月後,他們平安到達外祖父的領地。鳳長漓的外祖父有一兒一女,女兒嫁入皇宮爲妃,兒子前兩年打仗傷了腿站不起來,也因此營帳中有些動蕩。
鳳長漓的外祖父自然是全力支持自己的女兒,所以也暗中爲鳳長漓兩兄弟培育了不少的士兵。
來到外祖父的地盤,鳳長漓自然是向他的格外叔伯舅公介紹蘇錦溪的,好在他們一眼看出真相,也知道鳳長漓的眼光,對蘇錦溪并不是很刁難,還算是和顔悅色。
蘇錦溪怎麽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,鳳長漓的外祖父是帶兵的,一家子都是虎将,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娃跟着鳳長漓,若是沒有幾分本事怎麽能得到他們的肯定?
她這廂還想着怎麽一鳴驚人,讓外祖父喜笑顔開的,誰知道京城中就出了大事。不過也不算是大事,她早就料到的事情。得了鳳長漓暗衛的緊急傳信,那徐文君和李玉兒暗渡陳倉,李玉兒懷了孩子。
李玉兒被徐文君迷得暈頭轉向,有了孩子更加的恐慌,就找他商量。
誰知道這徐文君竟然大白天的跪在了齊王府的門口,跪求齊王成全他和李玉兒。口口聲聲的稱自己與她兩情相悅,而且已有孩子。
齊王頓時受辱,沖進皇宮就找上了父皇解除這樁婚事。得知了真相皇上也是怒不可遏,将此婚事作廢。李太傅知道此事緣由險些氣暈過去,他一生将李家的名聲維護的極好,可是在孫子輩竟然出了這麽一個敗類,當即氣的請家法。
李玉兒的孩子剛懷上,這一頓打的她半死,孩子自然也保不住了。
原本以爲爺爺會成全她和徐文君,誰知道徐文君在偷偷的跟她見過一面之後,便從此銷聲匿迹了。不日,便傳來城外的河畔漂浮起一具男屍體。傳聞說,是杏林書院的夫子。
雖然沒有指名道姓,但是李玉兒聽到這個消息便已經猜到,這個夫子就是徐文君。原本是一條白绫懸頸,欲要和情郎共赴黃泉,卻沒想到被下人救下來。李太傅見這個孫女死不悔改,便将她祛出京城安置在嶺南的别院裏,對外便說是在廟中清修。
因爲齊王一事,皇上對李太傅很是不滿。太子爲了求的心上人的親睐,便主動爲太傅求情。誰知道他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,皇上非但沒息怒,而是重重的責罰了一頓太子。
齊王再怎麽不得他的寵愛,可說到底也是他的皇子。如此尊貴的身份,那位未來的王妃卻讓他蒙羞,讓他堂堂皇族蓋上了綠帽子。
若不是看在李太傅一家忠心耿耿的份上,早就将李太傅一家流放逐出京城了。
夜色無邊,京城郊外,追影負手立在那條淹死了人的河邊上。他神情嚴肅,似乎在等什麽人。
沒過一會,從一旁的深林裏走出一個身形修長的人。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傳聞中已經死了的徐文君。
“事情辦完了,解藥呢?”他臉上微微帶着怒氣,跟追影說話也是不客氣的很。
原本當初說的是當李太傅家的孫女婿,可是女婿沒當成,險些被人弄死,這樁買賣怎麽看都怎麽不劃算。
追影面無表情的伸出手給他了一顆藥丸:“别急,主子許諾給你的一個都不少。”
徐文君不疑有他的吃下藥,本想在他說什麽,突然脖子一梗,臉色爆紅,指着追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直接倒在了地上。
沒過一會,追影的四周出現了三個黑衣人,追影看着地上的徐文君,眼中沒有絲毫的表情。
“換張臉,送到江州。”
他的話音落下,那黑衣人便立刻擡走了徐文君。剛才給他吃的藥是一種可以讓他忘記一切的藥,他不知道自己是誰,更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事。把他送到江州,給他換一張臉,安排一個新的身份,他會重新開始。
還想當人家的女婿,做夢的呢吧。
做完這一切,追影便迅速的進京,因爲鳳長漓和蘇錦溪不再就京城中,所以晉王府的事情由他看着,順便也保護好宮中的賢妃。
而蘇府的李如依則是由紅線負責看着,臨走的時候蘇錦溪還是不放心,便将手腳功夫利落的紅線留在身邊伺候。她告訴過李如依,紅線是自己人,讓她凡事不要拘謹。
如今的京城除卻了是李府那一段迂回百轉,讓人猜的中開頭,卻猜不中結尾的大戲之外,也算是風平浪靜了。
這幾日縱然得知了李玉兒的遭遇,蘇月夕依舊是再府上呆着屹立不動。當初李玉兒搶了她的婚事,她哭的傷心欲絕。可是現在她惡有惡報,她的心中除卻剛剛聽到的時候有那麽一絲快感之後,竟然什麽也都沒有了。
因爲她知道,她和這李玉兒沒什麽區别。唯一不同的是李玉兒是甘之如饴,而她卻是命運無常。
其實想想,李玉兒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。無名若是威脅她,将那件事公開,即便她是受害者,也會受盡世上的人白眼。
如此想來,她又有什麽可高興的?
而府外,齊王卻來這尋了她好幾回。蘇暮宸招待了幾回,可是蘇月夕卻是一次都沒見。每次他來,她不是不再便是找了借口不方便出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