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爲京城中衆說紛纭的齊王與兩個女子之間的趣事,其間李玉兒坐在太傅的孫女也在其中且名聲不太好。爲餓了挽回自家的聲譽,李家的長輩決定光施善緣,在靈泉寺附近施粥半月。
這頭一天,自然是家中的幾個女兒和長輩親自去。至少做做面子,讓人們知道她們的善舉。
頂着剛出的日頭,李蔚然和李玉兒還有自己的娘親以及族親,就在靈泉寺的外頭幹活了。因爲是家中當家的親自下令,所以煮的粥水和饅頭都不敢馬虎。
一大早,那些城裏城外的要飯的叫花子得了消息,就統統奔向靈泉寺,在寺廟外頭排了一條很長的隊伍。李蔚然和李玉兒不停的給那些人舀粥發饅頭,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從沒做過什麽重活,這一個上午下來,胳膊擡的都要廢掉了。
一看後面還有些那麽些的人排隊等着李玉兒頓時就撅了嘴:“這麽幹要幹到什麽時候去?”
嘴裏說着手上的動作也就粗魯了起來,見此李蔚然瞪了她一眼,卻轉過頭來對那些乞丐微笑。
“你少抱怨些,若不是你自己幹的好事,怎麽會連累我也跟着你來還孽報。我都沒說什麽,你哪有一肚子的廢話說?”顯然李蔚然也是被磨得沒脾氣了,開口就有些不耐煩。
自從上次讓蘇月夕踩着她上位之後,她對待那蘇家的兩個小姐一直都是小心翼翼。隻要她們不擋着自己的路就成,她也犯不上去招惹她們。
可是她的這個妹妹卻是個缺心眼,自己占了便宜偷着樂就成了,還想尋人家的麻煩,到人家的面前耀武揚威。結果呢,做事也不聰明,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,真是愚不可及。
事情因自己而起,她也是不好在說什麽,可是忙了一上午是真的累了,扔了手上的饅頭框子轉身就走了。
李蔚然掃都沒掃她一眼,繼續做自己的事情。一旁的丫鬟走到跟前來代替她的位置,順便也看向李蔚然:“大小姐,你忙了一個上午了,歇一會吧。”
李蔚然淡淡一笑,然後搖了搖了頭:“我沒事,快點的吧,好多人還餓着肚子呢。”
她這話一出,頓時好多乞丐紛紛都在誇獎她。她微微一笑,在那一些乞丐中就好像是天女下凡一般。
……
李玉兒氣咻咻的沿着大道走,身後的丫鬟叫了她好幾聲,她沒理會。反而是煩躁的吼了她一頓,讓她不要跟在身後。
她現在很是煩悶,原本她是齊王的正妃,李府的小姐,原本是天之嬌女,可現在呢?被人說的狠毒心腸,還惹了齊王以家中的長輩不高心,還被貶來做苦力,曬日頭。
她活了十八年的人生,從來都是順風順水的,還從來沒有像今日一般被人訓斥。
“文君兄,今日你可沒事,非是跑不了一頓酒喝。”
“多謝飛雲兄擡愛了。”
她走着走着,突然聽到兩道男子談話的聲音,音色很溫厚,頗有一股文人雅士的書生味。不過有一道聲音很是熟悉,李玉兒擡頭看去,順着聲音看過去。
這一眼,讓李玉兒神色一喜,沒想到在這遇見了熟人。
徐文君轉眼也看見了她,見她也看着自己,便和身邊的公子說了一聲,然後走了過來,朝着她作揖行禮:“沒想到在這裏也能遇見玉兒姑娘,不知姑娘在此做什麽,怎麽孤身一人呢?”
他徐徐說來,依舊和那日見到的一般穿着一身的白衣,不過上面繡着青色的雲片,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舒爽。
“前面在布棚施粥,這會沒多少人了,我便交給丫鬟了,自己出來走走。”迎着徐文君的目光,李玉兒說起謊話來倒是臉不紅心不跳。
不過她也在心中懊悔,看着他們的方向應該是去靈泉寺的,她此時怎麽就沒在粥棚好好的呆着呢?那樣的話,她的印象不是更好嗎?
“原是這樣。”
徐文君輕笑了一聲,然後與她說道:“姑娘心善,廣結善緣,不知道在下可否有幸,明日想要邀得姑娘一起在靈泉寺内共參佛法?”
“好啊,這粥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,我一時半會也離不開這裏的。”李玉兒是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,面對他這樣的翩翩公子,她是沒辦法拒絕的。
而且參研佛法也可以躲懶,何樂而不爲?
“姑娘是準備回去的嗎?要不要我送姑娘一程?”徐文君很有君子風度,笑吟吟的跟她說着話。想到那邊還在忙的熱火朝天,而且還有李蔚然,她若是看見了一個男子與自己走的如此親近,肯定追根究底,到時候在告訴了爺爺,她就徹底沒活路了。
“不用麻煩公子了,我在這邊還要逗留一會,你先走吧,别讓同伴等急了。”李玉兒淺淺一笑,一副溫良賢淑的樣子。
徐文君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,然後便和她告辭。
兩個人背道而馳,李玉兒刻意的放慢了腳步。耳邊還會聽到遠去的兩個人的談話聲。
“這個姑娘就是你在大街上英雄救美的那個姑娘?”徐文君走過去後,他的同伴便問道。雖然聲音壓得很低,但還是讓李玉兒聽見了。
可他話音剛落,徐文君便道:“什麽英雄,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,你又在胡說什麽?”
“是嗎?”那同伴的聲音揚的很長,明顯就是不信:“若隻是舉手之勞,何至于你睡覺做夢都在笑?何至于上次錯失一面就懊惱不已?”
這打趣的話,讓李玉兒不禁停住了腳步。她俏臉有些發熱,很想聽他下一句會說什麽。
他的話讓徐文君有些促狹,連忙說道:“休得胡說,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……”
“诶诶诶,你臉紅什麽。我告訴你啊,上次沒見到,這次見到了,這就是緣分知道嗎?抓緊吧,這姑娘看着也漂亮,娶回家錯不了的。”
“……”
他們還說了寫什麽,她聽的不太清了,可是就這麽一段對話,已經讓她的臉發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