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離開京城?”聽到他的話,蘇錦溪的甜湯也是喝不下去了。現下京城是多事之秋,現在怎麽能離開呢?
鳳長漓知道她的顧慮,當下便說道:“最遲我們在下個月初十就要出發了,因爲是内亂不想讓父皇知道,所以我便是打着遊山玩水的旗号去的,我就詢問你的意思你去不去?”
慕容家和李家有淩王盯着,而蘇錦溪眼前也沒什麽大事,主要就是蘇月夕和齊王的事情。現在是緊要關頭,不知道這個詢問就到底能不能成功。
他若是能将玉兒拿下,便已經沒有了後患。
“你這般擔心你那三妹妹,就是不知道人家知不知道,領不領情。”鳳長漓看着她皺眉有些無奈的說道:“你别剃頭挑子一頭熱,做了好事卻被人家誤會。”
“不然,當初她替我挨得那一刀可不是白白挨的。”他的話蘇錦溪根本不需要想,直接反駁道:“我幹什麽不需要她知道,送她一樁美滿的姻緣,也算是我還了債。”
當初尚且沒有鳳長漓出現的時候,三姨娘母女明明處于弱勢卻将援手伸給了她們,而沒有選擇當初一手遮天的二姨娘,光是這一份氣魄,她至今還很是佩服。
三姨娘和蘇月夕做了一個明智之舉,如今也該是她們得到回報的時候。
就算是她蘇錦溪做的一切都不被她們知曉,但是好人有好報,如今她自己幸福美滿,也該讓她們跟着嘗些甜頭了。
她說的這些鳳長漓完全理解,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,心意的确是好的。不過他仔細觀察了幾番那個蘇月夕,性子倒是個平穩的,隻願她的心能保持初衷。
不争不奪不搶,不恨不怨不妒,如果真是這樣,蘇錦溪的一番心意也就算是用到了刀刃上,也不枉費她費盡心思的想要成全她的一片苦心。
蘇錦溪仔細的想了想,然後說道:“下個月初十,也就是說還有半個月的時間,倘若徐文君能真的拿下李玉兒,我當然是願意跟你一起去藩地了。”
她正在算時間,鳳長漓便端起了甜湯一口一口的喂給她喝。
“嗯,說的不錯。你這句話的前提是,徐文君拿下李玉兒的事情比較重要,而陪着我去見我外祖父就不重要是不是?”
某人的飛醋又開始吃了起來,蘇錦溪聽到了,浴室一本正經的看着他,紅唇親啓,一字一句道:“我花了心思,布了這麽久的局,眼看到了關鍵時刻,你讓我突然放棄不管,你覺得我能做得到嗎?”
如果此舉成功,就意味着蘇府徹底的會安靜下來。她娘也不用爲誰在操心,一心的安度晚年便罷了。
如果蘇月夕沒成婚,誰能保證日長月久後蘇月夕的心不會生出一點變化,就算是她沒有,那麽三姨娘呢?她不能讓她們母女有任何的一個機會生出對她們怨恨的心思。
她娘苦了一輩子,不能在臨了好不容易鬥敗了二姨娘,再來一個綿裏藏針的三姨娘。所以趁着現在,給蘇月夕安排好出路出最好。
原本想就算是一個身份不俗的大臣之子也不錯,但是選來選去隻有齊王最合适,這也算是她間接報恩了。
鳳長漓如實的搖頭,她那雙晶亮的眼睛裏泛着算計的精光。他一看便知,這是有事,所以不等她說出口,他便主動問道:“還有什麽就說罷。”
聞言蘇錦溪會心的一笑,巴掌大的小臉上笑開了,就像一朵嬌豔的花朵一般,很是俊俏。一霎那間,就叫鳳長漓看迷了眼睛:“其實也沒什麽大事,我想我們該去拜會一下慕朝北。”
“拜會?”她說的這話,鳳長漓怎麽就那麽的不信呢。
知她者莫如鳳長漓,迎着他探究的目光,蘇錦溪嘿嘿一笑:“我說的不是正經的拜會,我始終懷疑他就是宿千吟,不如我們今晚去刺探一下虛實如何?”
看她那賊嘻嘻的模樣,鳳長漓就知道沒好事,誰知道他竟然猜的這般準确。放下甜湯的碗,鳳長漓一手撐着自己的下巴,一手拿起了一顆棋子在手中把玩。
今日他穿了一身墨綠色的長衫,頭發依舊用玉冠束着。
就像是一隻成精了的千年老妖,蘇錦溪癡癡的看着他,就等着他的張嘴說出下一句話。
她可不想每日的都沉迷在他的美色裏不可自拔,然後成爲他的裙下之臣。
“錦溪,你不就是覺的整日在府上無聊了,想要找點事做而已,幹嘛說的這麽冠冕堂皇?”作爲最了解她的鳳長漓不負衆望的說出她心中所想。
這幾日除了每日關心徐文君玉兒的進展,再不然就是無聊的找紅線或者其他暗衛打一架,她也的确是沒事可做。
既然被她猜中了心思,蘇錦溪也不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