豎日,蘇月夕并沒有換上騎馬裝,也沒有濃妝豔抹,反而是妝容平淡的坐了馬車去狩獵場。
北郊是皇家獵苑,在那裏有休息的營帳和宮殿。
蘇月夕沒打算騎馬,所以去了也隻是一個裝飾,就算這樣被人嘲笑譏諷,她也會繼續微笑,不會委屈。
臨出門前,她是這樣告誡自己的。因爲有最壞的打算,所以在出發的路上她并不忐忑。
等她到的時候,獵場上已經齊聚了很多人。太子的局攢(cuan)的很大,京城裏的貴公子和小姐都來了。王爺和公主也來了。
看到這場面,蘇月夕的心中反而是松了一口氣。太子做的這麽大,就不是專門尋着她來出氣了。
原本以爲就隻有她會是例外,穿着裙衫來的。可其實在人群裏仔細一看,沒有穿騎馬裝的小姐們也有好幾個,并不是人人都擅長騎馬的。
蘇月夕尋了一個還算僻靜的角落然後坐着凳子上,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。而這些小姐們和公子們,三五成群,說的很熱鬧,很明顯都是相熟的。
隻有她格格不入,坐在那裏略顯呆滞。
不過很快,她就不寂寞了。因爲玉兒來了,雖然太子沒尋她,可是玉兒卻不會放過她。
“我當是誰?原來是蘇家的三小姐,怎麽今日你的王妃姐姐沒陪着你一起來?”玉兒帶着新的幾個女子走到她面前,一臉高傲的問道。
她身邊的幾個女子不似那日讨好她,眼神裏也是高傲的很。她們隻是來看戲的,并不是來爲虎作伥的。
“我姐姐有事晚來一會,你若是尋她,怕是要等晉王爺來了再說。”蘇月夕站了起來,風輕雲淡的說道。晉王爺寵愛王妃,天下人皆知,而她是他妻子的妹妹,旁人自然也是要畏懼幾分的。
果然她話一出口,玉兒旁邊的幾個姑娘便默默的退了一步。她們比不得玉兒,她是禦旨親封的齊王妃,自然不用怕誰。
玉兒根本不在乎她擡出晉王,反而是不屑的冷哼一聲:“我不尋你姐姐,我是看你一個人落單,想逮着你玩玩。不過,你這身打扮。卻不像是來騎馬的……”
她的顔色在蘇月夕的身上上下打量,嘴邊的譏笑更加的肆意:“真不知道你來幹什麽的?”
面對她的嘲笑,蘇月夕面不改色心不跳,淡淡的說道:“我不會騎馬。”
她至始至終都是淡淡的,無論說什麽也不生氣,玉兒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軟軟的一點力都沒用上。
“原本以爲你會消停些,卻沒想到還跟到狩獵場來了,也不看看自己的得行,這裏的人,你哪一個高攀的上?”
蘇月夕一眼看到後面的騎着馬的那個身影,迅速的收回眼神,看着玉兒笑道:“我什麽人也不高攀,我隻是受約而來看看林子,拔拔草而已。”
是個人都知道蘇月夕的這話是開玩笑的,她隻是不會騎馬,在這無賴的呆着尋個由頭而已,卻沒想到她這一副隐忍的樣子讓玉兒更加惱火,随指着地上的草坪道:“那你就拔吧,拔不完,不準回家。”
“好大的口氣。”一聲冷喝,吓得玉兒臉色都白了,還沒轉身,隻聽見旁邊的姑娘已經叫出了聲:“齊王殿下。”
玉兒頓時就倒抽了一口涼氣,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蘇月夕,這才轉身:“殿下,我跟蘇姑娘……”
“想你家中都是儒雅文人,就連你姐姐也是溫和待人,卻沒想到你竟然這般刁鑽。”齊王騎在馬上,居高臨下的看着玉兒,臉色很陰沉。
玉兒頓時就暗道不好,還想解釋着,可是齊王根本就不聽。一躍下馬之後,直直的走向蘇月夕,玉兒緊跟在他旁邊連句話都插不上。
“你不會騎馬?”
見他詢問,蘇月夕恭敬的福了福身,這才回道:“回齊王殿下的話,民女不會。”
這是那日匆忙散局後,他們第一次見面。雖然齊王對她說話還是以往的溫和,但是她卻有些疏離了。這些細微的變化,齊王怎麽會看不出來,眼神變得更加漆黑。
“我教你。”齊王一語落下,不待蘇月夕回話,便拉着她的胳膊朝着馬兒走去。
玉兒頓時就急了,幾步走到齊王的面前,張開雙臂攔着:“殿下,你怎麽能教她呢?玉兒也在這呢。”
她倒是一副委屈的神色,可是齊王根本不搭理她,冷冷的看了一眼她的裝束,冷聲反駁道:“你不是會騎馬嗎?”
齊王臉色不好,玉兒也不敢反駁,當下眼睛就紅了。
“難道本王做什麽事,還需要像你彙報嗎?讓開!”這一句話齊王已經吼出了聲,圍獵場上立刻有人往這邊看過來。
玉兒被吓得站在了一邊,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,可是齊王卻看都懶得看她一眼。
牽着蘇月夕就走,看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,蘇月夕想掙脫他的手:“殿下,殿下,我真不會騎。我也不想學……”
“不想學,好,我帶你騎馬。”
“殿下,殿下……”玉兒追出了好遠,又急又氣,可是沒辦法,她追不上。
身邊跟着她的女子都已經褪去了,嘴角都是噙着笑意的。
玉兒這樣的蠻橫,這個下場就是咎由自取。
玉兒哭了好大一會,見沒人搭理她,便跑去找她姐姐李蔚然了。
李蔚然在太子的引薦下,正和幾個皇子和公主相談正歡,她着哭哭啼啼的去了,頓時就讓太子皺緊了眉頭。李蔚然也有些不悅,但是在人前,她還是很和悅的問她怎麽回事。
玉兒當即哭的更大聲了:“姐姐,你要給我讨個公道,齊王殿下,殿下他……他帶着蘇月夕騎馬走了。”
蘇月夕?聽到這個名字,李蔚然頓時就皺緊了眉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