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蘇府内外一片漆黑。這個時辰,無論是丫鬟還是小厮都已經歇下了。
躺在床上的蘇月夕突然被噩夢驚醒,睜大了眼睛看着床頂的帳幔。瞳孔散漫無神,小臉也是很蒼白,額頭上冒着豆大的汗珠,眼淚也順着眼角往下流淌。
太可怕了,真的太可怕了。那副血淋淋的場景又在眼前出現,放佛逼得她都不能的呼吸。
在床上躺了好一會,蘇月夕這才爬起來,想給自己倒杯水喝。誰料到她被吓得腿軟,還沒走出一步,整個人就往前栽倒。
本以爲會和地面來一個親密接觸,卻被一雙手攔住。她驚愕的看去,竟然又是無名那張平淡無奇的臉。
“你怎麽……會來?”
無名沒理會她,親手給她到了一杯溫水。
從他出現開始就百般奇怪,蘇月夕見問不出什麽,也沒再說了。仰頭将水喝了一個幹淨。她是真的很渴,口渴到嗓子都要冒煙了。
她準備自己在去倒一杯,杯子就被無名奪下,然後又給她倒了一杯。
那神情自若的很,根本看不出一點的負罪感和内疚。
蘇月夕結果茶杯,喝的時候就有些小心翼翼了。眼前的這個男人,她真是一點都看不透,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。
“你爲什麽找上我?”她沒回答他的問題,反而詢問起來。
但是無名并沒有惱怒,轉頭看向她,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,眼睛中也閃着精光:“自然是因爲你的身份,難道你覺得是你的美貌?”
“你未必看上我。”蘇月夕放下了茶盞,淡淡的說道。并非她妄自菲薄,而是眼前的男人卻是琢磨不定。
“聽說你會兵法,還能将兵法融入棋局之中……”無名把玩着她放下的茶杯,目光卻看像她。
蘇月夕心頭一緊,說看上她的身份未必,但是看上她的身份家才智,這就有些信服了。她平複了一下心情,淡然道:“紙上談兵而已,糊弄糊弄沒打過仗的黃口小兒還行。”
“身懷寶藏,怎麽可能會不被人觊觎?蘇月夕,我會選上你,也是因爲你場仗打的很好。踩着揚名天下的才女上位,的确是足智多謀。”無名看向她驚訝的目光,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臉:“按照你心中所想的往上爬,我會是你最大的後盾。記住了,無論你做了什麽,我都有辦法讓你不死。”
蘇月夕愣了一下,反應過來之後忽的一下子打掉了他的手。驚恐的站了起來,後退了兩步,很是驚慌的看着他。
他的眼神,似乎看透了她所有的心思。
“你以爲我會信你?兔死狗烹,倘若我沒那個本事做不到你想做的事情,恐怕會死無葬身之地吧。”蘇月夕咽了一口口水,勉強讓自己鎮定。她不能輕易的相信任何人,更不能輕而易舉的就被他給俘虜。
她想要的,她會自己去争取。
“我沒讓你給我辦事,我是讓你爲自己而活,想要什麽就去争什麽。”無名站起來,嘴角噙着一抹笑意,朝着她步步逼近。
他進一步,蘇月夕退兩步,很快就被他逼到無路可退。
“你是我的女人,我自然保你平安,你不用多心。我還想着有朝一日,我們能在戰場上并肩作戰呢。”
他說話的口氣很是認真,認真到蘇月夕完全不能忽略。
她忍不住在一次問道:“你到底是什麽人?”
間裏無名沒有留下任何異樣,仿佛他整個人從來沒有來過一樣。
吃過了早飯,蘇月夕便去了三姨娘的房裏。想來這兩天她很是擔憂自己,她自己也緩過來了,也該去安慰她一下。
這件事雖然沒有明着挑明,但是齊王娶了别人,想來彼此的心裏都是有看法的。
既然娘親沒有好把話挑明,她隻需要擺個态度就行了。
至于那個無名,蘇月夕也在心中暗自考量。其實抛開他不管,她這次大難不死,也自會向該尋仇的人尋仇,一個都不會手軟。
她自要靠着自己出人頭地,不會讓任何人輕而易舉的看不起她,李玉兒那一巴掌,她遲早還給她。
齊王不能娶她,她李玉兒也别想那麽順利的嫁給齊王。
至少目前爲止,她還是蘇家的三小姐,沒有人敢剝奪了她的身份。就如無名所說,她現在的名氣加着身份,她能做成很多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