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氣還沒喘順,突然又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,正朝着這邊走來。
蘇錦溪定睛一看,好家夥,竟然是她的三妹妹蘇月夕。
隻是她并非一個人出來,身邊還有人陪着,那人正是當初在明月湖畔和蘇月夕下棋的齊王。
見蘇月夕的目光朝這邊瞟來,蘇錦溪連忙用扇子擋了臉,幾步退到了一邊去。
誰知道一轉身,就直直的撞上了一堵肉牆。
她今日出門一定是沒有看黃曆,否則怎麽會接二連三的遇見熟人,還出事呢?
“對不起,對不起,在下不是故意的。”她捂着額頭連忙道歉,順便想從一邊溜走。
可是被她撞的人怎麽會讓她如願,雙手禁锢住她的肩膀,将她拖了回來。
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你是有意的。”陰森森的聲音響起,帶着熟悉的旋律,讓蘇錦溪頓時驚愕的擡頭。
正好對上了鳳長漓那雙眼睛,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,折射出危險的光芒。
蘇錦溪一下子就認慫了:“嘿嘿,你怎麽來了?”
“怎麽不走了?”
蘇月夕看着蘇錦溪離開的方向有些走神,耳邊響起了齊王的聲音。
她這才回神,淺淺一笑:“沒事,隻是覺得這街上人太多了。”
方才那個身影真的像是蘇錦溪,隻是這個人是個男兒身,不過真的像的很。
不過就算真的是她,蘇月夕也不害怕。如今她與齊王男未婚女未嫁,連爹都默許了她随齊王一道出府,又害怕被誰看見嗎?
齊王真的以爲她是在意這街上人多,當下便調轉了方向,原路返回。蘇月夕不知道爲什麽突然不去了原定的茶樓,但是也開口問,随着他走便是了。
……
蘇錦溪一身男兒裝扮被鳳長漓提溜回府,又沒有坐馬車,這一路上兩個‘大男人’受了不少的異樣目光。
回了府上,紅線被追影領回去受罰了,而蘇錦溪自然是被鳳長漓領回房了。
“我告訴你啊,紅線是我的心肝,是我的寶貝,你可不能讓追影罰重了,不然我跟你們沒完。”蘇錦溪被鳳長漓關在房間裏,無視鳳長漓黑化的臉,率先爲自己的婢女争辯。
“你說紅線是你的心肝,你的寶貝,那我算什麽?”鳳長漓步步逼近她,黑影逐步的壓過來,那種壓迫感也随之而來。
雖然很害怕,但是蘇錦溪還是頂着膽子犟嘴:“紅線最爲貼心,肯定是寶貝了。”
“她貼心嗎?”鳳長漓一步上前,直接抓住了蘇錦溪的手臂,讓她不能在逃。
一字一句的追問,是他的極爲不甘心。那雙狹長的眼睛,已經盛滿了名叫妒忌的怒火。
“嘿嘿,是啊。她那麽貼心,還不是你給我的嗎?”蘇錦溪讪笑道,趁着他沒有發火,連忙又說道:“你是我将來的相公,是我的心裏最重要的人,肯定比紅線重要。”
緊要關頭,她還是收斂了些。今日未經他同意,便擅自出府,的确是她有錯在先,若是不及時承認錯誤,怕是今日他是不會放過自己的。
見她終于說了些好話,鳳長漓的臉色好看了幾分,但是已經還是很大的怒氣。
她那雙眼睛一本正經的盯着自己:“我今日看到了一個跟宿千吟很像的人。”
聞言鳳長漓瞬間收斂的神色,變得嚴肅:“就是紅線找不到你,放了信号彈的時候?”
“信号彈?紅線放的?”聽他這麽一說,蘇錦溪立刻就瞪大了眼睛。
紅線啊紅線,虧得前一秒還在誇你。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,就怕豬一樣的隊友。難怪鳳長漓掐時間掐的那麽精準,感情有她這個叛徒。
“嗯,應該是那個時候。紅線說找不到你才放的信号彈,我想肯定是那個時候了。”鳳長漓道:“那後來呢?是他嗎?”
“我不确定,你曾說過,他易容換顔,我不知道我今日遇見的那個慕朝北是不是他的化名?”蘇錦溪如是說道。
“慕朝北?”聽到這兩個名字,鳳長漓是徹底變得很是深沉,牽着蘇錦溪在一旁的軟塌上坐下。
這兩個人讓鳳長漓變了臉色,想來這個慕朝北也非一般人。
坐下之後,鳳長漓便給蘇錦溪介紹這個所謂的慕朝北:“這個人是太子從滄州請來的座上賓,他這個人能掐會算,看天象看的一絕。”
“江湖上的神算子嗎?”蘇錦溪笑了,這天下哪有什麽神算子啊?那都是騙人的,若是天下真有人能開天眼,豈不是能見到所謂的神仙?
“這件事在真假且不論,他背後是無影門,曆代相傳下來的古老門派,能不要招惹他,就不要招惹他。”
“可他都是太子的座上賓了,怎麽可能不招惹?”他若是站在了太子一邊,就必定會是他們的敵人,這不是一個不招惹就能解決的。
恐怕到時候,你不找人家,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。
“管他什麽神仙還是神算子,來一個殺一個,犯在我手裏,我就不會讓他好過。”
聽着她惡狠狠的話,鳳長漓邪魅的笑了,揪着她的鼻尖,寵溺道:“不錯,夠狂妄,像是我鳳長漓的人。”
“哼,怎麽不說,你還是我蘇錦溪的人呢。你若是不狂妄,始終當一個娘娘腔,我還瞧不上你呢。”蘇錦溪瞪了他一眼,很是憤慨的說道。
她蘇錦溪不需要依靠任何人,也不需要成爲任何人,她做好自己就成了。
不過,鳳長漓是她看中的人,誰也别想傷害。
“光說着你看見的正事,今日犯得規矩該怎麽辦?”她正在愣神,鳳長漓突然開口。
蘇錦溪愕然,這茬就不能不提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