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爲了安慰三姨娘母女,蘇暮宸陪着她們吃晚飯。原本以爲他會留宿在三姨娘那裏,卻沒想到夜幕擦黑的時候,他突然出現在李如依的面前。
蘇錦溪爲了不耽誤李如依休息,早早的就回了自己的房間。因爲蘇錦溪身邊有了紅線,所以今夏便一直在李如依的身邊伺候。
關上了門,房間裏就隻剩下她們兩主仆。紅線對今日的事情很是氣憤,但是她身爲暗衛的一員,很擅長隐藏自己的心思。伺候蘇錦溪洗漱休息,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。
蘇錦溪一直暗暗的打量她的神色,紅線準備端着水盆走出去的時候,她突然叫住了她:“紅線,先不忙,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聞言,紅線雖然疑惑,但還是聽話的放下了手裏的東西,轉身朝着蘇錦溪走近。
“小姐有什麽吩咐?”她站在床前,一臉恭敬的說道。
“不用這麽拘謹,坐下吧。”蘇錦溪盤坐在床上,伸手拽住紅線的手臂,讓她坐在床沿上,目光與自己平視。
“對于今天的事情,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?”
看着紅線的目光很平和,就像是很普通的姐妹談心。明明一切都很好,卻硬生生的讓紅線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妥。低着頭,躲避她的目光,道:“奴婢并沒有覺得今日的事情有什麽不妥,還請小姐明示。”
大小姐雖然沒有什麽刁蠻的脾氣,可是身爲主子的威嚴還是在的。她對下人不苛刻,但絕不是眼前這般和睦的場景。
非但沒讓人感到溫馨,反而讓人心中咋生寒意。
聽了紅線的話,蘇錦溪收回了眼神,低頭把玩着自己的手指,狀似不經意的說道:“怎麽?你跟晉王殿下也是這般說的嗎?”
紅線一驚,立即擡眼看向蘇錦溪。此刻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,早已不如剛才那般溫厚。
雖然知道紅線是晉王安排的,她必定事無巨細的都會在第一時間告知晉王,可是蘇錦溪心裏還是不舒服。這種感覺就好像被人全身上下的盯着,沒有一處被放過。在他眼前,她竟透明的猶如一絲不挂。
既然不能明着反對,紅線在她身邊畢竟是有用,她不妨慢慢的收之爲己用。
“大小姐恕罪。”紅線當即吓得臉色蒼白,跪在地上請罪:“奴婢奉晉王之命照顧小姐,必将事無巨細的向王爺禀報。紅線處事可能略有不恰當,但王爺是非常關心小姐,也是擔心小姐安危才會如此做的。”
她這一幡請罪辯白,倒是将這件事說的合情合理。她若追究,倒是她胡攪蠻纏了。
“我什麽時候說你有罪了?”蘇錦溪淡淡的掃了紅線一眼,淡淡的說道:“你起來吧,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請罪,哪裏有一點像是暗衛的行事作風?”
紅線确認蘇錦溪的聲音裏沒有責備之意,這才敢站起來:“多謝大小姐寬恕。”
“行了,将燈熄了,我要休息了。”蘇錦溪沒在追究,說着就要躺下。
紅線剛想熄燈,可是門外一抹黑影一閃而過,速度極快。
“晉王殿下?”
“你不是鳳長漓,你是誰?”蘇錦溪低聲質問,橫眉冷豎,眼圓瞪着眼前的人。
面對如此情景,‘鳳長漓’卻笑了,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,抵着她的脖子更加近了些:“錦溪,幾日不見,你就認不得我了嗎?”
那雙狹長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算計的陰險,絲毫不見那人的輕挑與灑脫。如此這般,蘇錦溪怎麽會認錯。
“我若沒認出,你這匕首抵着我幹什麽?”蘇錦溪低聲笑了,譏諷的看着眼前與鳳長漓一模一樣的臉,冷道:“難道你認爲我未來的夫婿就是這麽對待他未婚的妻子?敢問我犯了什麽大罪才會得到這樣的待遇呢?”
“不需大罪。”他冷笑了一聲。眼睛裏劃過一絲贊賞,忍不住稱贊道。
“你以爲你能快的過我?”他的話音剛落下,一道身影從窗口一躍而近,一柄寒光凜冽的刀朝着他的面部撲朔而來。
即便隔着錦帳,那位置也是十分的精準。
可是如此利害的一劍,那人不慌不忙,緊要關頭,兩隻手指憑空夾住了長劍。陰笑一聲,仿若嘲笑來人的不自量力。
緊接着他一躍而起,一記旋風腿直接踢在紅線的腹部上,讓她飛出兩米多遠,重重的摔在地上,在無抵抗之力。
“晉王真是小氣,既然是保護自己的妻子,怎麽派的人都是這般無用。”那人嫌棄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紅線,低低的嘲笑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