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院裏,蘇月玲目睹了這一切。看着曾經不受重視的蘇月夕和蘇錦溪與爹相談甚歡,她心中妒火蹭蹭的上去。
這個該死的蘇錦溪,她憑什麽?
不過是一個傻子,她們毫無背景和身份可言,怎麽敢這樣的嚣張?
蘇月玲想了想,還是整理一番自己的容顔,然後面帶笑意朝着涼亭走去。怎麽說她也是父親最寵愛的女兒,看着她們這般其樂融融,怎麽能沒有她的身影呢。
“大姐,你真壞,怎麽能罵我呢?”蘇月夕半真半假的笑罵聲音,随着她的走近而聽的越發的清楚。
但是蘇月夕的笑罵聲,換來的是蘇錦溪傻樂的笑聲。蘇月玲心裏越來越生氣,可是臉上卻要保持鎮定,保持微笑。
“大老遠就聽見了大姐和三妹妹的笑聲,真是開心,把我都吸引來了。”蘇月玲笑着走近,然後恭敬的朝着蘇暮宸行了一禮:“沒想到爹也在,月鈴給爹請安了。”
“快起來吧。”蘇暮宸很開心,所以對蘇月玲的态度也松軟了些:“快來坐吧,難得你們三姐妹與我一起,甚是開心呢。”
“大姐和三妹妹這是在下棋嗎?”坐下之後,蘇月玲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蘇月夕。不知道什麽時候她這個溫婉的三妹妹,竟然學會了哄傻子的那一套。真不知道對着一個傻子搖尾乞憐,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呢。
蘇月夕自然看出了她眼神裏的不懷好意,微微一笑,淺淡道:“是呢,大姐聰慧,教了幾盤就回了。”
“看來三妹妹棋藝真是高超,連大姐都教的會。”這句話聽着像是在誇她的,可是其中暗諷的味道,明眼人都能聽的明白。
蘇暮宸坐在一邊,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。這姑娘說話,怎麽聽怎麽别扭,說話的口氣就跟二姨娘一般,一樣的刁鑽跋扈。
“二姐,是大姐原本就聰慧,猶記得幼時,我們姊妹三個一起讀書,那拗口又難讀三字經可是大姐最先學會的。更别提詩詞書經了。”蘇月夕說道,話語間散着淡淡的唏噓和哀愁。
這話勾起了蘇暮宸的回憶,當年的蘇錦溪可謂是天子驕女。貌美絕色不說,還聰慧伶俐,小小年紀琴棋書畫無一不通,可就這麽一個的姑娘,卻突遭大變,變得癡傻再無往日的風采。
從此絕代風華被掩藏,癡傻無知不如一個十歲兒。
他難掩悲痛,突然站了起來,皺眉道:“爲父還有些事,你們姊妹再玩會吧。”
說完,轉身就走,連給人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。蘇月玲和蘇月夕連忙起身,恭敬的行禮一禮:“恭送父親。”
蘇錦溪坐在座位上把玩着棋子,沒有站起來,從剛才開始,她就一直靜靜的坐着聽蘇月玲在耍嘴皮子。
這姑娘是典型的不作死就不會死。
眼看着蘇暮宸走遠,她緩緩的轉身,神色傲慢的看向蘇月夕,譏笑道:“蘇月夕你這狗腿子可真夠軟的,誰得勢緊跟在誰的身後,還真是有奶便是娘。”
那張嘴一張一合,說出的話猶如利刃,直插人胸口,讓蘇月夕立刻白了一張俏臉。
不過蘇月夕也不是那般好惹的,區區兩句話還不至于讓她變成啞巴:“我從未依附過你,你哪來的嘴說我?再說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,現在說你也正合适。”
“你……”蘇月夕一語讓蘇月玲變成了啞巴,三姨娘母女兩個最聰明的地方就是不攀權附貴,以前就是二姨娘得寵,她們母女也從未示好。
蘇月夕底氣很足,她比蘇月玲高些,居高臨下的看着她,目光中譏諷意味甚濃。
這目光看的蘇月玲怒從心來,一個不忍,就剛剛的揚起了手掌。
誰知道一巴掌還沒有落到蘇月夕的臉上,自己的手便被捉住,緊接着隻聽見“啪嗒”一聲,自己的臉上便火辣辣的疼。
“蘇錦溪你敢打我?”一聲暴喝下,蘇月玲朝着蘇錦溪撲去。
誰知道她身子古怪的一躲,蘇月玲撲了一個空不說,還被扳倒在地上,摔了一個狗吃屎。
蘇錦溪連忙繞道蘇月夕的身邊,笑的一臉賊嘻嘻的:“夕夕快走,等會她要來追我們了。”
說完後,拉着蘇月夕就跑。
蘇月夕明白,她這是把這當成遊戲了。知道她想必有自己的打算,所以就沒打算過問,跟着她跑便是了。
“蘇錦溪,你個瘋子,你給我站住。”她們擡腳剛跑,蘇月玲暴喝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。蘇錦溪回頭看了一眼,真是氣急敗壞的模樣。
追不上蘇錦溪,蘇月玲腳步一頓,眼珠子一轉,立即伸手把自己的頭發弄得一團糟,然後轉身與蘇錦溪背道而馳。
……
“好了大姐,不要跑了,二姐沒追來,你不要跑了。”蘇月夕受不住了,連忙叫住蘇錦溪。自己停下步子,掐着腰喘粗氣。
蘇錦溪回頭張望了一下,蘇月玲果然沒來,而且也沒有她怒罵的聲音。想來不是追不上,應該是去别處了。以她的性子,挨了打怎麽可能咽下這口氣。
不過轉眼看向蘇月夕的時候,她還是一臉傻呵呵的笑。
雖然知道她在裝傻,但蘇月夕還是被她的舉措感動,緩緩的走近她,道“大姐,以後不可在這麽打人了。二姐小心眼,又是龇牙必報的性子,備不住以後她怎麽折騰咱們呢。”
一番話說完,蘇錦溪不解的看着她,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。
“算了,是我說的繁瑣了,知道你該聽不懂了。”蘇月夕歎了一口氣,轉眼看向身邊的丫鬟。
“你叫什麽名字?今夏呢?怎麽沒跟着大小姐呢?”
“回三小姐的話,奴婢紅線,是剛分來給大小姐的。今夏姑娘陪着大夫人着,這些天帳房忙,就沒空過來照看大小姐。”紅線恭敬的說道。
聞言,蘇月夕點了點頭,随後又道:“既然你跟着大小姐,萬事就要長點心。下次在發生今日的事你該攔着大小姐,知道嗎?”
“是,奴婢知道了。”紅線道。
“夕夕,我們走吧,去房裏吃菊花糕去。”蘇錦溪嘟着嘴,一副餓極了的樣子,蘇月夕拿她沒辦法,隻好跟着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