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蘇月玲的叫嚣,蘇雲軒置之不理,朝着二姨娘恭恭敬敬的行禮,然後說道:“二姨娘,義父走之前層曾叮囑我,讓我多多照看蘇家,以防有什麽亂子。不知道二姨娘今日之舉,是爲哪般?”
二姨娘做夢也沒想到,一向不管後宅之事的蘇雲軒會突然橫插一腳,到底是誰告訴他的?
兩方對峙,李如依連忙把蘇錦溪拉到自己的身邊,貼身保護着她。
“怎麽,老爺走之前沒有告訴你,要把大小姐送出府外靜養的事情?”二姨娘冷冷的看着蘇雲軒,左右一個義子,老爺再怎麽扶持,也不是自己生的。能有什麽出息?就現在那一點芝麻大的小官,又沒有實權,能成什麽事?
面對二姨娘流露出赤裸裸的譏諷,蘇雲軒并沒有看在眼裏。他知道二姨娘看不起自己,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二姨娘真的把她送走。
傻子都能想到,一旦錦溪出了府,性命肯定堪憂。
“不曾說過。”他如實說道,實際上,義父也不曾叮囑過他參與後宅之事。
不過仔細想來,二姨娘大概也是背着義父如此行事的。不然,她早就動手了,何必等到今天?
“想來,老爺也不會告訴你。畢竟一個外人,怎麽能知道蘇家的事情呢。”二姨娘一聲輕笑,蘇雲軒以爲他是誰?左不過冠着一個姓名的白眼狼而已,他有什麽資格?
“義父是沒跟我說這些,但是義父卻說了,他回來的時候,希望大夫人去城外迎接他。我想如果義父真的想把錦溪送出府,大概大夫人也不會原諒他,何談出府迎接?二姨娘想必是搞錯了,義父肯定是希望錦溪早點好的。”
此話一出,驚呆了衆人。二姨娘不說,就是李如依都很震驚。
她失寵多年,原以爲老爺早就把她當作塵泥一般。卻沒想到他竟然還惦記着她?
“你說謊!”二姨娘氣的臉色鐵青,他竟讓當着衆人的面前,敢說老爺惦記大房,這不是打她的臉嗎?她指着他的鼻子,冷喝道:“你以爲你是什麽東西,敢插手蘇家的事,你就不怕老爺回來,我告訴他……”
“二姨娘盡管去吧,正好也問問義父他真正的意思,是不是要把蘇錦溪送出府。”蘇雲軒強硬的打斷了二姨娘的話,他畢竟是軍人,語氣一強硬起來,就不怒自威。
二姨娘聽的心裏直打鼓,這事要是捅到老爺那裏去,恐怕誰也得不到好。
“好,你等着。蘇雲軒,回頭老爺回來,我一定讓他重重的懲罰你。”
說完,二姨娘拽着不服氣的蘇月玲轉身大步離開,也帶走了身後的家丁。
眼看眼前的危機解除了,李如依松了一大口氣。腿一軟,險些摔倒在地上,好在身邊的今夏及時放的扶住了她。
“大娘沒事吧?”蘇雲軒将李如依扶着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,關心的問道。
蘇錦溪乖乖的站在一邊,也不搗亂。借着她們說話的空檔,她好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蘇雲軒。
“雲軒,今日真是謝謝你了,不然我和錦溪還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。”李如依有些後怕的說着,緊緊的握着錦溪的手,眼眶裏不由得染上了淚珠。
二姨娘步步緊逼,她就算是強硬些也無濟于事。面對這些,她總感覺有點有心無力。
蘇雲軒看了一眼低着頭的蘇錦溪,淡淡一笑,緩緩道:“大娘不用客氣,都是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今日之事,原本也就是抱着鑽空子的心思,可卻沒想到真讓他鑽着了。
二姨娘是背着蘇将軍行事的,所以根本不敢和他到蘇将軍面前對峙。
他又看了一眼蘇錦溪和李如依,她們母女想要在的蘇府立足,隻能靠自己。錦溪癡傻,還是要靠李如依。
“大娘,你這被動,隻能讓二姨娘欺負了去,你必須要學會自保。”爲了蘇錦溪,他忍不住又多說了一句。
聞言,李如依秋水盈盈的眼目黯淡了下去。自保,她也想自保,可是她拿什麽自保?
她的背後是江南知府,雖然也是朝中五品,可畢竟是當地知府,根本給不了她任何的助力。
而二姨娘,她雖然是家中的庶女,可架不住人家家世雄厚,她拿什麽去跟她争?
“大娘,您隻能得了義父的歡心,才能保護您和錦溪。”蘇雲軒輕聲說道,他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,淡淡的說道:“我剛才的話,雖然半真半假,可有一句話我沒作假,因爲義父心裏還是有您的。”
正是因爲這樣,所以他敢理直氣壯的跟二姨娘對嗆,也有一大半的把握二姨娘是自作主張。
李如依有些愣住,這麽多年過去了,看着他一房又一房的納妾,然後獨寵二姨娘,她早就對自己不抱什麽希望了。
若不是有蘇錦溪,她早就像一個活死人一樣,行屍走肉的活在這個院子裏。
蘇雲軒也隻能點到爲止,有些話過猶不及,還是要李如依自己想明白才好。
他是外男,不能在内宅待很久。說完之後,他連口茶水都沒喝,就起身離開。
不知道爲什麽,他要走,蘇錦溪的心裏竟然覺得有些難過。下意識的挪動了腳步,跟在他的身後。
她明白,這是她的本能。
“雲軒哥哥……”他走到門口,蘇錦溪竟然口齒清晰的叫出了他的名字。她站在他身後一米多遠的位置,愣愣的看着他。
蘇雲軒腳步一頓,然後轉過身,俊逸的臉上帶着笑意:“錦溪乖,下次哥哥來的時候,再給你帶冰糖葫蘆好不好?”
他還當眼前的蘇錦溪是那個傻子,所以對她真心誠意的笑,也是真心誠意的對她好。
蘇錦溪怕在說多了露陷,便點了點頭,沒在跟上,蘇雲軒這才大步離開。
小時候的蘇雲軒長在蘇家,但是蘇月玲很不待見他,經常欺負他。
時常拉着沉悶的蘇月夕一起,威脅蘇月夕欺負他。
在那段黑暗無光的日子裏,若不是蘇錦溪護着他,每日偷着給他好吃的,還對他笑,何曾有今日的蘇雲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