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救命,救命啊……”幾個家丁不由分說,直接走到今夏的面前,架起她的胳膊就走,李如依拉都沒拉住。
“今夏……老爺,饒了今夏吧。錦溪最喜歡今夏了,明她回來了,看不見今夏會不高興的。”李如依幾步走到蘇暮宸的身邊,想爲今夏說情,誰知道還沒靠近,腳下一個踉跄,直接撲到在蘇暮宸的腳邊。
而旁邊,張媽媽若無其事的收回自己的腳。
蘇暮宸一點都沒有扶起她的意思,居高臨下的看着她,冷道:“左不過一個丫頭,犯了如此大罪,怎能不處罰?錦溪若是回來,在給她找一個就是了。”
“老爺……”李如依苦苦哀求道,蘇暮宸連哼都沒哼一聲,慕容蓮接口道:“張媽媽,還不快扶起大夫人。”
“是。”站在一邊的張媽媽的領命,走到李如依的身邊扶起她,可同時也是用來禁锢住她,不讓她亂動。
“都愣着幹什麽?還不快拖下去。”慕容蓮冷喝一聲,家丁頓時不敢在猶疑,當即就拖着今夏走。
李如依絕望的閉上了眼睛,慕容蓮得意的看着她,心中痛快極了,就是這樣,一點一滴的全部奪走,看着真痛快。
“今夏姐姐,今夏姐姐……”就在這個時候,蘇錦溪從黑暗處走了出來,朝着大門口飛快的跑過去,直接撲到今夏的身上,歡快的叫着。
“錦溪?是錦溪……”李如依突然睜開了雙眼,吃驚的叫着,甩開張媽媽的手,朝着蘇錦溪疾步而去。
“好孩子,你去哪了?怎麽現在才回來?娘都擔心死了。”李如依一下抱住蘇錦溪,方才沒哭出來的眼淚,一下子湧出來了。
這聲音,讓蘇錦溪哽咽。
可是爲了不露出破綻,蘇錦溪硬生生的推開了她的懷抱。大大的眼睛在人群裏掃視了一圈,然後鎖定了站在一邊愣着的張媽媽。
此時,不僅是她愣着。就是慕容蓮也驚訝的瞪大了雙眼,疑惑的看向張媽媽,不是說都解決了嗎?怎麽還會出現?
“張媽媽,我的桂花糕呢?你不是說,找不到我,就給我桂花糕的嗎?”蘇錦溪歡快的跑着到張媽媽的身邊,一臉沒心沒肺的笑着。
張媽媽此時吓得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,懼怕的看着蘇錦溪,結結巴巴的說道:“大……大小姐,什麽桂花糕啊?”
“你明明說給我桂花糕的。”蘇錦溪見她不給,撅起了嘴巴,小臉瞬間垮了下來。
所有人聽的不知所雲,李如依擦了擦眼淚,走到蘇錦溪的身邊,攬住她的肩膀,柔聲問道:“錦溪,告訴娘,你和張媽媽玩什麽遊戲呢?”
“張媽媽和我捉迷藏,她找不到我,就給我桂花糕。”蘇錦溪拍着巴掌,眉開眼笑的說道:“我藏了好久,都掉進水裏了,張媽媽沒找到我,她也不給我桂花糕……”
這話說的雖然淩亂,可是李如依卻聽明白了,頓時怒意湧上心頭,卻還是忍住了,繼續柔聲問道:“你們在哪捉迷藏呢?”
“不知道……”蘇錦溪撅着嘴巴,很是不開心:“好多樹,也好多草……”
“張媽媽,你該當何罪?”李如依冷眼看向張媽媽,低聲喝道。她就知道這件事跟慕容蓮有關系,可是從自己的女兒嘴裏聽到事實,李如依氣的腦仁都是疼的。
張媽媽被這一聲吓得當即跪在地上:“大夫人明鑒,老奴今天從來沒有跟大小姐玩過捉迷藏啊。老奴今天一天都在二姨娘身邊伺候呢。”
“是啊姐姐,今天張媽媽一整天都在我身邊呢,一刻都沒離開。”慕容蓮施施然開口,語氣很是堅定。
“大小姐神智不清,你哪能全聽她的話呀?保不齊是自己貪玩落了水不敢回來。所以編的瞎話吧。”
“你覺得錦溪撒的謊?”李如依冷笑一聲,反唇相譏。她三言兩語就想把這件事打發了?沒門!蘇錦溪神志不清誰都知道,這樣的人,怎麽可能會有鬧劇去撒謊呢?
慕容蓮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蘇錦溪,後者很是害怕的往李如依的懷裏躲了躲。
“行了,找到了就好,不早了,各自回房歇着吧。”蘇暮宸适時的開口,結束了兩個女人的口水戰。
他的意思很明顯,人已經找回來了,一切都不打算追究了。
李如依剛想開口在分辨幾句,卻被蘇錦溪拉住了袖子:“娘,錦溪困。”
眼見女兒迷糊的睜着雙眼,李如依心中頓時泛起了漣漪:“好孩子,娘心這就帶你去梳洗,然後睡覺好不好。”
“嗯,好。”蘇錦溪順從的點了點頭。
慕容蓮見不得這母慈女孝的場面,摟着蘇暮宸的胳膊轉身朝着府裏走去,就是那個張媽媽也站了起來,跟着慕容蓮走了。
李如依看着她們的背影,恨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。
可是她沒辦法,誰叫她學不了發嗲哄住老爺的那一套?誰叫她的女兒不受寵?
她唯一的能做的,就是守護住自己唯一的女兒。
蘇錦溪目睹了李如依心中的痛,更目睹了這府裏的那個所謂父親的冷漠,還有二姨娘的狠辣,可是她不着急。
時日還長,待她慢慢讨回來。
夜色垂暮,在聽見自己親信追影的來報之後,鳳長漓邪魅的笑了。
原來那個對他不屑一顧的女子,叫蘇錦溪啊!
他堂堂一個北夜小王爺,竟然不被她看在眼裏。且不說他沒有公布身份,就是沖着他絕色的容貌,天下少有女子不動心的。
而她竟然被誤會,想到這個,鳳長漓就忍不住惱火。
“王爺,這個蘇姑娘不簡單啊。”追影皺緊了眉頭,開口說道。
“哦?”鳳長漓來了興趣,問道:“如何不簡單了?”
“外界傳聞蘇家大小姐癡傻,可是屬下追查到她的時候,她一點都不傻。就是微臣的行蹤,也險些被她發現了。”追影如是說道。
“哼,她要是傻了,今日如何能救本王一命?”鳳長漓冷哼一聲,語氣中極爲不屑。
追影一聽見這話,臉上頓時湧現了羞愧的神色,當即單膝跪下:“是屬下保護不力,屬下願意以死恕罪。”
說着,就要拔刀抹了自己的脖子。卻在近在裘尺的距離,被鳳長漓攔了下來。
“下不爲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