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,涼風習習,西涼的國都已經入秋。京都郊外,枯葉落滿了一地。
此時原本人迹罕至,卻意外的出現了兩道擡着麻袋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“春桃快些,莫讓她醒了,不然等會又哭又鬧的把旁人在吸引了過來。”說話的是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,此時她是一臉的不耐煩。
“張媽媽,這荒無人煙的郊外哪有什麽人影啊?不如就給她放這得了,這傻啦吧唧的大小姐還能自己找回去不成?”春桃連忙說道,雖然這人不重,可是畢竟是兩個力氣不大的兩個女人給擡上。又走了這麽一大會,胳膊早就酸了。
聞言,張媽媽的臉色一變,低喝道:“你竟是打偷懶的主意。你忘記二姨娘的交代了?我跟你講,這件事要是出了纰漏,别說賞銀了,我們的小命都難保。”
春桃被吓了一跳,再也不敢偷懶。兩個人吃力的擡着麻袋朝着湖邊走去。不一會,隻聽見‘噗通’一聲,重物滾落進了水塘裏。
兩個人做完這一切之後,迅速的逃竄而走,生怕被人發現。
然而在她們走後的不一會,原本平靜的湖面,突然綻出了一個水花。
一顆披着黑色長發的透露破水而出,在那陽光下晶瑩剔透的水花落下之後,是一雙閃着灼灼光輝的少女眼眸。
胡小狸眯着眼睛打量周圍的環境,紅唇緊抿,秀氣的眉頭緊緊的蹩着。
一時之間,她有些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。
她本是21世紀的警察,正在執行任務,沒想到罪犯突然燃了炸藥與她同歸于盡。原本以爲死定了,沒想到一睜眼來到這個鬼地方。
剛才兩個女人的談話,她全部都聽清楚了。胡小狸,不,她叫蘇錦溪。
蘇錦溪遊到湖邊,從水裏爬起來。其間,她接受了腦海中的記憶,知道了自己的身份。
她叫蘇錦溪,是朝中武将蘇暮宸的嫡女,隻可惜早年因爲親眼撞見了家仆被人殺害的場面而變的癡傻。
從此聰明伶俐,人見人愛的大小姐變成了人嫌狗不待見的瘋子。
好不容易爬上岸,蘇錦溪剛想在岸邊休息一下,誰知道“咻”的一聲,空氣裏夾雜着輕噗之聲,一直淩厲的箭快速的劃過直逼着她而來。
蘇錦溪面色一冷,立即側身躲過。眯起眼睛看着利箭射來的方向,卻看到一個狼狽逃竄的身影朝她這邊急速奔來。
“該死。”蘇錦溪咒罵一聲,剛準備轉身就逃的,那個身影卻已經撲到她跟前了。
“救我。”男子拽住了她的衣裙,艱難的發聲。低沉暗啞的聲音裏,充滿了對生的渴望。
這一聲,讓蘇錦溪停住了腳步。
“快找,别讓他跑了。”暴戾的冷喝聲,由遠及近。蘇錦溪顧不得分辨眼前的這個人是壞人還是好人,直接拖着他的手臂,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湖裏。
“想活着,就配合。”蘇錦溪冷聲說完,直接壓着男子的肩膀潛入了水底。
與此同時,便聽見嘈雜聲近在耳邊。
“快點找,要是找不到人,統統掉腦袋。”一道陰狠的聲音在湖面上方響起,很快悉悉率率的聲音便在四處搜查。
“這邊沒人。”
“沒人。”
“這邊也沒人。”
“怎麽可能?剛剛就看見他往這邊跑了,怎麽可能憑空消失了?”男人更加狠厲的說道,因爲找不到人脾氣變得更加暴躁。
那些人在四周搜索了好大一會,水中的男人的氣息已經紊亂了,憋氣才不過幾分鍾而已,他就已經忍不住在張嘴了。
這樣下去,不用岸上的那些人去找,她們自己就暴露了。
腦海中心思千回百轉,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可是岸上的人卻還在徘徊。
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,饒是蘇錦溪也有些撐不住。過了一會,岸上的人終于走了。
爲了以防萬一,他們又在水底隐藏了片刻,确定了岸邊真的沒聲音了,蘇錦溪這才拖着那男子上岸。
“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了,在下……咳咳……”男子躺在地上,咳得臉色蒼白,一句話都說不完整。
此時,蘇錦溪站了起來,居高臨下的看着他:“不必謝,他們已經走遠了,會不會在碰見,能不能活下去,就看你命夠不夠硬了。”
說完,她轉身就準備離開。
結果還沒走出一步,腳下又被人拽住,動不了一分。
回頭一看,果然是那個男人雙手拽着自己的腳腕。
“你又想幹什麽?”蘇錦溪皺緊了眉頭,手在身側化爲掌刀,時刻準備一掌劈下去。初來乍到,她不想招惹任何人。
“姑娘救命之恩無以爲報,不過在下家世豐厚,願意與姑娘永結連理……”男子匍匐在她的腳邊,昂着頭看着她。
“你該不會是哪家的少爺吧?”蘇錦溪轉身蹲在他面前,“長了這麽一張臉,愛你的人多,想必恨你的人更多吧?這麽麻煩的東西,我是不會要的。”
“從今以後就是我的人了,誰要是欺負你就報我的名号……”
“無聊。”男子的話沒說話,蘇錦溪就給他打斷了。
她站起身來,很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:“一個靠别人救的男人,還保護别人,不怕笑掉大牙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