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現在,這道門之後的女人,卻讓他停止了腳步。
他爲了她,遣散了宮中所有的妃嫔。
他因爲她,魂牽夢萦,對旁的女人,提不起半點興趣來。
他也曾試過去别的女人尋找快樂,可是那些人,不是她,不如她。
她勇敢,她強悍,她有着令男子汗顔的氣魄,這樣的女人,就像一匹無法馴服的烈馬,可是越是難以馴服,就越是令人想要去征服。
“蘇九,不要将我當朋友,也不要将我當知己,更不要把我當兄長,将我當成一個男人。”隔着門,他粗重的聲音滾燙,裏面的谷欠念,濃重得吓人。
蘇九道:“承蒙殿下厚愛,可惜蘇九,心有所屬。”
一瞬間,海王呼吸仿佛要停止了一樣,猛然擡頭,盯着那緊閉的門,目光仿佛要将門穿透了一樣,問:“是誰?”
幾秒鍾的沉默,蘇九擡眸,唇角緩緩揚起,眼底是一閃而過的狡黠,道:“是天光。”
她話音落,接着聽見什麽東西倒在了門上一下。
海王扶着門站起來,震驚地道:“你瘋了嗎?”
蘇九懶洋洋地笑着,道:“殿下可能不止,我要攻打天都城,除了因爲證道系統,還有一個原因,那便是天光。”
海王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,道:“爲了一個男人?”
爲了一個男人,她将整個天都城折騰得天翻地覆,爲了一個男人,她要傾覆了這天下?
這個女人,是瘋子嗎?
海王口中的震驚,蘇九毫不放在心上,不緊不慢地道:“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,我爲何不能一擲天下爲擒郎?”
海王道:“可,可你們是敵人啊。”
蘇九道:“那又如何?待我攻破了天都城,便尋一處院子,将他養起來,他不用行軍不用打仗,乖乖地同我生幾個孩子,冠以我蘇姓,他生是我的人,死是我的魂,如此,才好。”
海王聽得像被雷劈了一樣,從來隻聽說過男子圈養女子的,可從沒聽過哪一個女子要圈養男子的,還要冠以她的姓,男女尊卑,在她的面前,完全颠倒了過來,更何況,她要圈養的人,還是天都城的太子,天都城的神話,天羅的兒子,天光。
海王何曾聽過這樣的言論,被震驚得目瞪口呆,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房内,蘇九道:“殿下還在麽?不在,我便要歇息了。”
海王回神,一聲贊歎,道:“本王,慚愧啊。”說完,他後退,恭敬地行一個禮,道,“姑娘,請歇息吧,本王就不打擾了。”
他說完,轉身離開。
蘇九依靠着床頭坐着,擡頭看窗外的月色。
那些話,倒不是她故意說給海王聽的,而是說給天光聽的。
馬車之中,他曾那樣地羞辱她,如今,她也在言語之上,折辱他幾句,權當是,禮尚往來。
第二天,蘇九便離開了鏡海,前往劍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