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爲他體内的力量,暫時地被封住了。
幼蟲吞噬完蘇九體内的毒,吃得飽飽地,回到雲浪手中。
雲浪心疼地道:“可惜了,我又得重新養一遍了。”
蘇九道:“爲何你的蟲陣會出現在地都城外?”
雲浪道:“蟲母的養成除了要活人飼養外,地理和氣候也很重要,我找了許多地方來養蟲,最後能養大的,也隻有地都城,可我總不能在地都城内養蟲吧?所以就隻能在地都城外,偷偷地養了。”
說到這裏,雲浪停下來,好奇地問:“對了,你中毒之後,誰幫你解的?”
那個倒黴的人,是誰?
蘇九一聲幹咳,不自然地臉頰微紅,站起身來,岔開話題,道:“你叔父怎麽樣了?”
勾都城城主病重,如今的勾都由小侯爺雲浪執掌。
雲浪眼神微變,故作難過地歎一口氣,小心地擡眸看蘇九一眼,道:“可惜了,叔父這一次,病得厲害,我們也曾請了天都城的藥王過來,可惜回天乏力,如今的叔父,尚留一口氣,雲浪日夜祈福,隻希望叔父能度過難關。”
蘇九看一眼雲浪,沒有将其點破,城主的病來的突然,連藥王也差不出端倪來,城主病重之後,沒有将執掌權交給自己的嫡系,反而是交給了雲浪,這其中的貓膩,蘇九不必去猜。
蘇九淡淡地道:“有些事,點到即止,你的敵人是天都城,不要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。”
蘇九的畫外音,雲浪領會到了,她的言下之意,是叫他不要傷害了城主。
雲浪想笑,點出點撥他的人是蘇九,教他奪權的人是她,如今他終于動手了,可是她卻要他手下留情。
雲浪俊美無害的臉笑起來,笑得有些陰鸷,垂眸把玩着手裏的蟲子,道:“蘇姑娘,沒有獵鷹是食素的,一旦開始,豈有不流血的道理,你當初對我說那些話的時候,就應當能夠想到這樣的後果,不是嗎?”
叔父的病,的确是他一手所爲,與其說是病,倒不如說是中了蟲。
他養的蟲,一旦進入體内,在高明的藥王,也難以察覺得出來。
這世上,暗殺下毒之事,沒有人比他玩得更透。
蘇九片刻的沉默,她當初教雲浪掌權,其實就已經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局,隻是,她以爲,他會用更磊落的法子去掌權,而不是暗算了自己的叔父。
人有的時候很奇怪,不一樣的環境裏,人會有不一樣的選擇,而不一樣的時間和境地,也會有不一樣的立場。
她耳邊至今還響着當初雲浪義正言辭的聲音,他說,他永遠不可能傷害自己的叔父,他是叔父一手養大的。
她相信那時候,他說這句話的時候,心裏是認真的。
“我相信你還有其他的辦法,隻是,不要傷害了他,否則,日後,終有一天,你會後悔的。”蘇九站起身來,道,“你說得沒錯,一旦開始,就沒有不流血的道理,隻是我希望你不要成爲自己的叔父,他并不适合做一個君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