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麽辦?
她腦子裏飛快地盤算着,要如何從他身邊脫身。
“我想喝水。”她忽然開口,打破沉寂。
天光冷漠地沒有理睬于她,馬車繼續往前趕路。
她心底是忽然卷起的委屈,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,栽在誰的手裏,都比栽在天光的手裏強,可是現在,她是真的栽在了天光手裏,還是以這樣狼狽的姿态。
天光見她莫名其妙地就哭了起來,皺眉,一聲沉喝,道:“停車。”
車夫這才停下來,一回頭,天光挑開簾子走出來,道:“看着她,我去去就來。”說着,他躍下馬車,去找水。
等到天光離開的瞬間,蘇九指尖的力量飛快地卷起,想要解開身上的繩索,可是那些綁在她身上的繩索卻怎麽也解不開。
她咬牙,磨着身上的繩索,忽然,車夫一聲悶哼,車簾被掀開,蘇九心中一驚,以爲是天光已經回來了,猛然擡頭,車簾外張望的,卻是勾都城的小侯爺,雲浪。
“怎麽是你?”雲浪似乎也愣了一下,錯愕地道,說着,飛快地将蘇九拽出來,道,“先跟我走。”
說完,他手中飛行器飛出,拽着蘇九離開。
卻原來,地都城外那座山林之中養着的蟲母,乃是雲浪的傑作,他費盡心力地養了近一年,今日便是收産的日子,他千裏迢迢地從勾都城趕過來,結果趕到山林之中,蟲母死了,黑蟲夜北燒成了焦炭,他是尋着蟲母留下的毒精一路追蹤,追到了蘇九身上。
“毒精,什麽意思?”随雲浪回到勾都城中,聽完雲浪的解釋,蘇九錯愕地問。
雲浪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蘇九,幹咳一聲,道:“那個蟲,叫春蟲,成熟的春蟲最珍貴的便是其在交配時留下的毒精,那毒進入人的體内,每七日發作一次。”
蘇九漂亮的臉瞬間黑了,赫然瞪大了眼睛,道:“什麽?”
也就是說,七天之後,她體内的毒,還會再發作一次?
雲浪慌忙道:“這對中毒的人并沒有什麽影響的,隻要你及時與人行歡,那中招的便是對方,我當初養小白的時候也沒想到會碰到你啊,我都養了一年了,這是我特地爲天暴準備的,誰知你殺了他,我正準備把它用在天羅身上呢,結果就被你碰上了。”
蘇九咬牙道:“七日之後我怎麽辦?”
雲浪慌忙安慰她,道:“沒事沒事,我這就幫你取出來。”他說着,立即從袖子裏取出一隻白色的匣子來,匣子裏面裝着的,是蟲母的幼苗。
幼苗趴在蘇九的傷口處,開始吸食她體内的毒。
蘇九道:“用這種東西,你怎麽對付天羅?”
雲浪道:“你可别小看這些東西,它雖然龌龊了一些,但是效果極好,對中毒的人來說,隻要及時找到人行歡,便不會有事,而有事的,是被行歡之人,他體内的修爲會因此而暫時消失,正是因爲這一點,蟲母被用在了刺殺之上,用女人做引子,令對方暫時失去修爲,一旦失去修爲,便會落入刺客手中,任人宰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