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九扭頭看身後,看見人群之中緩緩走出來的天光。
她看到他,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,神機台上的淩遲并未能傷害到他,他還是他,毫發無傷。
蘇九以爲,他率領着千軍萬馬前來,是爲了幫她。
即便不是爲了幫她,也斷不會痛下殺手。
可是,他站在她的面前,白色的長袍莊嚴,俊美的臉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,道:“你就是蘇九?”
那個臭名昭著的叛逆者,蘇九。
蘇九愣了愣,他的語氣生冷,仿佛不認識她一樣,與之前的天光判若兩人。
蘇九遲疑地道:“你……是天光?”
天光冷酷地道:“正是本尊,蘇九,你擾亂證道系統,煽動教唆低等生命叛逆,摧毀神殿,冒犯天羅大人,這些罪,你可認?”
他冰冷的語氣,冷漠的神情,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。他明明是天光,可是卻又不是天光。
蘇九看着眼前的人,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,她問:“你真的是天光?”
天光伸手,掌心劍凝聚而出,他神态慵懶地擦拭着劍鋒,冷漠地道:“除了這一句話,你還有其他的話要說嗎?因爲這可能是你能說的最後一句話了。”
他身上,是卷起的殺氣。
蘇九身後,打開的通道裏,巫廉率領着千軍萬馬飛出來,站在蘇九身後。
逃出了證道系統,巫廉還沒來得及高興,一擡頭看見眼前浩浩蕩蕩的兵馬,巫廉差點沒罵出來。
本以爲出了證道系統外面便是海闊天空,結果外面是十面埋伏。
看到領軍之首的天光,巫廉愣了愣,道:“天光?”
雖然世界重啓了,但是他還記得重啓之前的記憶,他與天光同時拜入東皇門下,兩人鬥了一輩子,他知道天光是前來證道的大人,也知道他是天都城的太子,隻是沒想到,再次見面,會是這樣的情形。
蘇九道:“人還沒有到齊,戲怎能開始。”
巫廉以爲她說的是敖摩,于是上前,急聲道:“敖摩那小子被天暴抓住了,也不知是死是活,但是司侖我給你帶回來了。”說着,他一擡手,身後的手下将司侖押了上來。
對面,站在天光身邊的司武見到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司侖,大吃一驚,痛心地一聲怒吼,憤怒地對巫廉道:“你竟敢将我兒折磨成這般!”
巫廉道:“喂喂,老東西,你别血口噴人,将你兒子折磨成這樣的,是你們天都城的太子天暴,要算起來,我們還是他的救命恩人,爲了救他,我們的人現在還在天暴手裏呢。”
“你胡說八道。”司武一聲怒吼,拔劍就要沖過來。
蘇九抓起司侖,手中的劍擱在了司侖的脖子上。
司武立即止步,不敢再上前,怒聲道:“蘇九,你說過要将我兒還給我的。”
蘇九道:“可你也答應過我,不會背叛我。”
司武急忙道:“是我背叛了你,與我兒無關,你先将他放了,你要什麽我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