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台之上,天光被綁在柱子上,蒼白的臉上豆大的汗珠滑落,被剜得可見白骨的手臂和胸膛,殷紅的血落了一地,打濕了他黑色的長袍。
司瑤踩着一地的鮮血,走到天光面前,道:“你應該感謝我,救了你一條性命。”
天光冷冷地擡眸,一聲冷笑,收回目光,不願再看她。
司瑤道:“天光,你有沒有想過,如果當初你選擇的是我,而不是蘇九,現在,坐在上面的便是你,你何至于如此狼狽,爲了一個蘇九,值得嗎?”
天光清冷地吐出兩個字來,道:“值得。”
他清冷地一個值得,瞬間刺痛了司瑤的神經,她怒然伸手,狠狠地摁住他的傷口,咬牙切齒地道:“我究竟哪裏不如她?論容貌論身姿,我哪裏不如她?我爲了你,什麽都願意去做,我爲了你,苦苦等待了那麽多年,我究竟哪裏不如她?”
天光被摁得倒抽一口氣,咬牙擡眸,冰冷的眼睛盯着司瑤,道:“她不用同任何人比,也不必比任何人強,可我願意,爲她受剜肉之痛。”
司瑤恨得紅了眼眶,摁住天光受傷的手臂用力一掐,道:“天光,總有一天,你會後悔的,你會爲你今日的選擇,後悔的。”說完,她拂袖轉身,對行刑的人一聲厲喝,“愣着做什麽,将他另外一隻手臂,也剜得幹幹淨淨。”
行刑的人被吼得一個激靈,慌忙上前,繼續行刑。
這時,遠遠地,城中一聲巨響,有東西瞬間爆炸,震耳的爆炸震得整個天都城都爲之一顫。
正在喝茶的天暴擡頭,望向爆炸的方向,人群中,一個士兵急匆匆地跑過來,跪下,道:“殿下,不好了,太子府被人給炸了。”
“什麽?”天暴臉色頓時變了,猛然起身,朝着太子府跑去。
人群中頓時一片混亂,瞧熱鬧的百姓于是紛紛朝着太子府跑去。
神機台附近,馬車之中,聽到太子府爆炸的聲音,墨痕微微挑眉,沒想到蘇九的動作會這樣快,也沒有想到,她竟會去把太子府炸了。
墨痕掀開簾子,從馬車上下來,站在街上,擡頭看神機台上的天光。
他之前,不明白,不明白天光爲何要對一個女人那般用心。
可是現在,他似乎明白了一些。
太子府被炸成了一片廢墟,坍塌的廢墟之中,塌出了一個密室來,密室之中是堆積的屍骸,都是被天暴虐殺的人,有男人,有女人,橫七豎八地躺在密室之中,宛如一頭頭牲畜,有的,甚至被剖開了胸膛,器官都已被摘得幹幹淨淨。
太子府的護衛擋不住圍觀的百姓,人們發現了密室之中的屍骸,驚得一聲尖叫,恐慌在人群中飛速地傳播開去。
蠻荒之神躲在人群之中,恰如其分地開始煽風點火。
“啧啧啧,早就聽說太子殿下暴虐成性,不僅殺男人,也殺手無寸鐵的女人,就連小孩子,也難逃他的魔爪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