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根本就是，還愛着他。
可是，她卻笑了。
耀眼的日光之下，她白皙的臉頰宛如美玉凝脂，眼角點墨一樣的淚痣笑得明媚動人，她道：“我放不下的，是天極境的帝尊，是你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龐，是真相尚未分崩的曾經，可是，那是曾經。”
她的笑，她的話，令他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地凝固，最後凝結成了寒冰，一片一片地，在他臉上，宛如面具一樣，近乎龜裂。
他胸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，俊美的臉難看，她轉身便走，迎着風，白色的長袍被風卷得揚起。
她道：“願你我，不必戰場相見。”
她話音落，身影化作一抹流光，朝着遠方飛去，消失在他的視線裏。
他身上繩索應聲碎裂，掉在地上，可是他卻定定地站在那裏，凝望着她消失的方向，手指一片微涼。
離開了荒澤之地，蘇九朝着天都城的方向而去。
還未進天都城，一股惡臭随風迎面撲來，蠻荒之神與敖摩率先抵達天都城外，站在天都城外，看着眼前的屍林，蠻荒之神皺眉，道：“便是一群傀儡，也不能這樣地輕賤，這些屍體，與常人有什麽區别？”
敖摩道：“對于他們來說，傀儡便是傀儡。”
蠻荒之神一揮手，化作了書生模樣，擡頭看向不遠處進城的隊伍，道：“走吧。”
敖摩身影一幻，化作常人模樣，随着蠻荒之神混入人群中去，朝着天都城走去。
兩人混在人群之中，一前一後地通過城門口士兵的盤查，對照着牆上的通緝令，牆上通緝令有三張，一張是蘇九，一張是蠻荒之神，一張是東皇，卻唯獨沒有敖摩。
檢查到蠻荒之神的時候，蠻荒之神立即歪嘴斜眼，一臉中風的樣子，杵着拐棍彎着腰，仰頭看眼前的神兵，粗聲粗氣地道：“官爺，我就進去抓幾服藥，抓完了，我就回去了。”說完，他又咳嗽起來。
那神兵舉着手裏的畫像，看着蠻荒之神那扭曲的五官，皺眉，不耐煩地揮手，道：“走走走。”
蠻荒之神杵着拐棍，一拐一拐地往裏面走去。
敖摩跟在身後，看着蠻荒之神遠遠走進去的背影，瞬間無語。
輪到敖摩的時候，幾乎沒有什麽停留，他便被放了進去。
進了城，兩人會和，蠻荒之神扭曲的五官恢複正常，道：“便宜你小子了，那幫人也是有眼無珠，連東皇的通緝令都有，卻唯獨沒有你，趕明我跟他們講，也别把你給漏掉了。”
敖摩擡眸瞥他一眼，道：“又不是什麽好事，沒有更好行動一些。”他說着皺眉，道，“也不知小九到哪裏了。”
蠻荒之神摸着下巴略微地沉思，道：“要我說，不如将天光殺了，一來震懾了天羅，二來也解決了一個勁敵。”
敖摩道：“他到底是小九的師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