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地都城中,面對悄然到訪的天光,女皇笑起來,坐在幽靜的書房之中,面對一身黑色長袍的天光,他黑色的鬥篷遮住了臉,鬥篷之下俊美的臉還是一如從前地,平靜淡然,沒有表情。
“如今的蘇九,乃是天極境帝尊的弟子,并非我地都城的公主,她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?”女皇笑道。
天光皺眉,似乎早就料到回事這樣的結果,他沉聲問:“女皇可知她去了哪裏?”
女皇道:“這個我便不知道了。”說着,她擡眸看天光,笑吟吟地看着天光,目光慈祥和藹。
天光道:“爲何證道已經結束,而蘇九的記憶卻還沒有恢複?甚至她根本就沒有随着證道的結束而被強行送出來?爲什麽她還保留着證道之時的身份?”
沒有人能夠越過證道系統的規定,一旦證道結束,所有人都會被強制的送回來,無論失敗還是成功,可是,他與蘇九的那一場證道裏,明明已經結束了,可是爲什麽蘇九卻還沒有蘇醒過來,而是繼續以證道之時的身份活着。
女皇道:“你是不是覺得,如果當初她恢複了記憶,恢複了身份,也許她就會認同你的做法,随你一道離開證道系統,也就不會出現後來的事情,而你也不會丢了太子的身份,變得如今這般境地?”
天光道:“太子的身份,我從未放在眼裏,隻是身爲父君的兒子,作爲天都城的太子,我須得維護這份尊嚴與榮光,這是我的身份,也是我的立場,我必須捍衛。失去太子的身份,被貶至幽山,我不曾後悔。”
女皇意外地挑眉,道:“哦?那麽殿下此次前來,找蘇九,難道不是爲了算賬?”
天光沉眸,擡手,袖子裏取出雕刻的小木偶來,放在女皇的面前,道:“我欲所求,無價。”
女皇目光落在蘇九的小木偶身上,眉角緩緩地展開,綻放出一抹暖暖的笑來,扶着小木偶,道:“殿下有沒有想過,殿下想要捍衛的,與她想要捍衛的,是不一樣的,甚至是相反的,殿下所求的,正是要摧毀了殿下想要捍衛的,如此,殿下還要她嗎?”
天光道:“從前,我一心想要改變她,想要她順服于我,可草原裏的雄鷹,是永遠無法馴服的,隻能與之并駕翺翔。女皇又怎知,她所求之物,不是天光所求?”
女皇詫異地擡眸看天光,他眼眸黝黑如大海,令人看不清楚他的靈魂,讀不出他的想法。
女皇收回目光,摸着手裏蘇九的小木偶,道:“她是地都城的珍寶,殿下想要得到她,就要成爲能配得上她的人,而似你兄長那般的人,配不上她。”
天光道:“我與兄長要走的道,不同。”
女皇聞言略微沉思一下,最後,她擡頭笑道:“我相信你,你與你父君兄長是不同的,你可去勾都城看一看,也許,那裏能有你要找的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