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暴的淩辱不知持續了多久,結束的時候,天暴站在她面前,懶洋洋地穿上衣服,諷刺又輕蔑地掃一眼死了一樣的司瑤,道:“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嫁給我,否則,你們司家的女人,我一個都不會放過,包括你的母親。”
說完,他轉身離開。
司瑤一動不動地癱在地上,白皙的肌膚上是紫青的淤傷,白色的衣衫散落在她的身旁,她一動不動地望着頭頂的天空,藍天,白雲,就連樹葉,也綠得發亮。
這樣好的風景,卻像是無盡的嘲諷,諷刺地,猙獰地,俯瞰支離破碎的她。
那一刻,她的眼中,沒有了大小姐的驕傲與跋扈,有的,隻有寒冰一樣的瘋狂與憎恨。
總有一天,她要親手砍下天暴的頭顱,挖掉他的眼睛,掏空他的腦髓,将他的肉一片接着一片地,從身上生生地剜下來。
可是在這之前,她要先殺了蘇九,如果不是蘇九,她和天光怎麽會變成這樣,如果不是蘇九,她的天光,怎麽會棄她于不顧。
她會被天暴玷污,她會有今日這般下場,都是因爲蘇九。
所以,殺了蘇九,她要殺了蘇九。
黑暗如看不見底的深淵,在司瑤的身體裏不斷地膨脹發酵,生出毒液來,滲透她的五髒六腑。
幽山行宮之中,天光坐在案前,繼續雕刻着手裏的小木偶,直到木偶雕刻完畢,他将它擺在桌上,目光溫柔似水,喚一聲:“小九。”
可是,木偶沒有回答。
他手指輕輕擡起,拂過她的臉頰,摸着摸着,他停下來,意識到自己的失态,他頭疼地扶住了額頭,低聲道:“天光,你瘋了。”
被關幽山,這大半個月裏他什麽也不有做。
喝酒的時候,想蘇九。
泡澡的時候,想蘇九。
練劍的時候,想蘇九。
就連看到一截小木頭,他想的,也是蘇九。
她現在在哪裏?過得怎麽樣?是不是還和蠻荒之神他們在一起?
定然是在一起了。
那群人是随她來到這裏的,他們肯定是在一起了。
她說,她喜歡的人,是天極境的帝尊,她喜歡的人已經死在了證道系統之中,所以,她早已不喜歡他了。
天羅背信棄義,在神殿之中出爾反爾,答應了許她安身立命之地,卻又出爾反爾,現在,她隻怕是恨透了天都城,恨透了他。
天光擡頭,凝望着遠方,手指扶在薄唇之上,片刻的沉思,起身離開。
天都城那邊,他暫時不會去了,天羅廢了他的太子之位,将天暴接了回來,天暴性情暴戾,不得人心,定然會将天都城攪得天翻地覆,天羅強行将司瑤嫁給了天暴,司家對天羅定然會心存不滿。
天都城中,他還留了一個墨痕,等到天暴将天都城攪得天翻地覆之時,天羅自然會赦免了他,找他回去收拾殘局。
當年天暴被貶發配,便是他的傑作。
這世上,最了解天暴的人是他,而天暴的天敵,也是他。
隻是現在,相對于天都城,他更擔心的,是蘇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