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不是怕司侖打了蘇九,而是怕天光打了司侖。
司侖咬牙狠狠地推開蘇九,站起身來,道:“蘇九,你最好命你的人将司瑤和乾坤鍾送還回來,否則,你休想活着走出這裏。”
蘇九道:“要我命人将東西送來,你總要解開了我,才能讓我下筆吧?”
司侖聞言立即去扶蘇九,可是他才扶去她,就感覺她不對勁,她身體軟綿綿的,像是中毒了。
司侖錯愕地道:“你怎麽回事?”
蘇九咬牙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你們磊落的太子爺,趁夜潛入女人房中,給我下了藥。”
什麽?天光給她下藥才将她綁來的?
司侖錯愕地擡頭看天光,卻見那人衣冠楚楚地坐在案前,優雅地喝着他的茶,聞着他的香,俊美的臉上看不出半點不妥和羞愧。
天都城太子,竟也會用下藥這種三流手段?
天光冷漠地看司侖,道:“她即便不用寫信回去,太虛台上自然會有人來要人,你急什麽?”
有時候,天光很想問一問父君,司家的人,都是這般不用腦子嗎?
現在想一想,司侖會丢了乾坤鍾,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,蘇九三言兩語,他便要給人松綁,還親自扶她起來,簡直可笑。
司侖松開蘇九,擡頭對天光道:“等到要回了司瑤與乾坤鍾,我便率軍殺上山去,剿滅叛逆者,至于蘇九,将其帶回天都城,由天羅大人親自審判。”
蘇九道:“乾坤鍾的口訣我已交給了敖摩,而司瑤,也由重兵看守,沒有我的允許,誰也不會将乾坤鍾與蘇九交出來的。”
司侖扭頭,道:“那你就告訴他們,将人和法器交出來。”
蘇九道:“你覺得你們殺的那些人和我的性命相比,誰的命更重一些?”
司侖想也不想地道:“自然是你。”
作爲叛軍的首領,她的性命自然比他們更加重,更何況,她還是地都城的公主。
蘇九道:“其實我們的命,一樣地輕賤,微不足道,我們都是一樣的命,最後都會走向一個歸宿,沒有區别,他們不會爲了我而拿出乾坤鍾與司瑤,而我也不會下這樣的命令,乾坤鍾的威力我們都曾見識過,那是我們與你們對戰的籌碼。”
司侖臉色頓時變了,即便是蘇九在他們手裏,可是蘇九若不願以司瑤和乾坤鍾來換自己自由,他們要如何奪取乾坤鍾?
乾坤鍾的威力巨大,不僅僅是蘇九使用的程度,叛軍手中有乾坤鍾的存在等于如虎添翼,如今雲山霧海的通道不知何時才能修好,真正打起來,他們沒有援軍,也無法撤退,一旦稍微占了下風,三界之中其他的覺醒者,也會加入到叛軍的陣營之中,到時候,便是他們與證道系統之中的所有生靈的對戰。
沒有勝算。
司侖眼中兇光畢露,狠狠地拽起蘇九,道:“你不怕死,可總有人怕你死了,我砍下你一根手指送回去,我就不信,他們會無動于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