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天光的實力,他完全可以碾壓了她,可是他明顯手下留情了。
天罰想起司瑤與司侖的話,皺眉,道:“天光,你從來是極有分寸的,你應該明白,她是誰,你是誰,你們之間永遠沒有可能,她最後的命運隻有一個,那便是死。”
天光道:“她的生死,該由我來決定,便是要殺,也是我親自動手,誰人也不能要了她的性命。”他說着,擡眸盯着天罰,道,“舅舅,她是我的。”
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,天罰皺眉,閉上了嘴巴。
天光是在告訴他,與蘇九交戰,他須得當心,不能傷了她的性命。
明明是一個叛逆者,而他明明是奉命前來剿滅叛逆者的,可是對那個叫蘇九的女人,他卻存了私心。
“天光,天羅大人,不會允許你對一個叛逆者,存有私心。”天罰涼聲道。
天光俊美的臉冷漠,看不出半點情緒來。
他知道他的父君不會允許蘇九這樣的存在挑釁自己,他能夠做的,隻有帶蘇九回天都城,在一切尚能挽救,大錯未能鑄成之前,保她一條性命。
可是他的保全,她不要。
她不要。
想到她說的那些話,天光手指不自覺地捏緊,他從沒想過有一天,他會和她站在這樣對立的立場上,他的身份地位,與她的追求,是對立的。
他們是敵人,是對手,卻不再是師徒,是她所愛之人。
從北海海岸邊逃回來,蘇九在太虛台與蠻荒之神和敖摩會和而敖摩身後,還跟着一個人,是鳳霖。
鳳霖一身明黃的長袍,如墨的長發高高地束起,還是那般地俊朗帥氣,隻是這一次,他沒有了從前的青澀與稚嫩,有的,是經曆了世故的沉穩與内斂。
見到蘇九,他很高興,笑起來,道:“好久不見,小九。”
蘇九錯愕地道:“七哥?”
三界重啓之後,他的記憶沒有被封印?
鳳霖道:“當初因爲虛化,我與父君和母後躲到了無人的蠻荒之地,後來諸神重歸,父君又帶着一部分族人躲到了蠻荒之地,直到大地之母令我們覺醒過來,大家這才明白,這個世界,乃至于自己,究竟是什麽。”
也就是說,鳳霖也是當日被大地之母喚醒的人之一?
敖摩道:“我追着你們過來的時候半路遇見了鳳霖,才知道,當年被大地之母喚醒過的人,正在飛速地覺醒,鳳霖便是其中一個。”
三界重啓令鳳霖和族人的記憶暫時被封印,可是很快地,他們便陸續地覺醒了。
蠻荒之神道:“似乎當初被大地之母喚醒過的人,都在開始陸續覺醒,難怪敖摩能這麽輕松就覺醒了,這其中,有大地之母的原因。”
所有快速覺醒之人,皆是當初被大地之母喚醒過的人,所以敖摩和東皇的覺醒才會這麽快。
鳳霖看向蘇九,赤城的目光灼灼,單膝跪下來,宣誓,道:“蘇九,你們要與另一個世界的人對戰,我鳳族,願跟随你,聽候你的調遣。”
蘇九将他扶起來,道:“起來,謝謝你,鳳霖。”
鳳霖道:“當日萬骨煉獄之中我曾說過,此生,鳳霖将永遠效忠于你,無論何種身份,何種境地。”
與天光對戰,有諸神相助,有鳳族相助,而随着覺醒者越來越多,人們開始以蘇九等人爲中心,聚攏過來。
當年受大地之母喚醒之人,如雨後春筍,在一夜之間,陸陸續續地,全部爆發,覺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