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。”她一聲悶哼，怒目一口咬下去，猛然推開他，一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。
天光俊美的臉上赤紅的手印立即浮現，他盯着她，幽暗的眼眸不再是師父看弟子的眼神，那是一個男人看女人，虎狼看獵物的眼神，危險與野心畢露。
他盯着她，擡起手指，指腹一摸唇角的血迹，薄唇被血染得妖冶，涼薄的聲音沒有帝尊的清冷，有的，是身爲天都城太子的霸氣，道：“蘇九，你赢不了我，你身後的那群人，也赢不了我，你的女皇，更加赢不了我的父君，你我之間，既然撕破了臉皮，那麽也就無所謂的師徒情分了，我曾救你三次。”
“鎖龍潭一次，萬骨煉獄一次，諸神重歸一次，你欠我三條性命，從前我是你師父，是這個世界的證道者，我爲師，你爲徒，而如今，我是地都城的太子，我爲君，你爲臣，我要得到你，誰也擋不住。”他道。
沒有了帝尊時候的冷漠與腹黑，如今的天光，以天都城太子的身份站在她面前，從前的種種在她眼前如一場夢。
她的師父，即便喜歡，也會克制，從未失控。
她的師父，即便狂傲，也會忍耐，從未張揚。
而證道結束，他恢複了記憶，也恢複了身份，他的歡喜，不再克制，他的狂傲，不再忍耐。
他看着蘇九，就像看着一個獵物，勢在必得。
蘇九怔怔地望着他，心跳突突地幾乎要跳出了嗓子眼，嘴角疼痛的感覺，是他掠奪過後的痕迹。
那一刻，她是真的明白，她的師父天光，死在了那場證道裏。
“你，不是師父。”蘇九微涼的聲音透着絕望，那一刻，她仿佛真的失去了她的師父。
那一刻，她徹底地将眼前的天光與她的師父天光，分成了兩個人。
她所愛之人，已經死了。
想通了這一點，她心中所有的眷戀與難過，都給了她的師父天光。
而眼前的這個人，她看他，是陌生的。
天光掌心是凝聚的力量，周身卷起的靈力中，衣袂被風卷起，白色的長發微揚，朝着蘇九走過去，道：“證道者是我，帝尊也是我，太子也是我，天光也是我，蘇九，随我回天都城。”
蘇九眸色一凝，手中劍瞬間凝聚而出，準備迎戰，清冷的聲音道：“你以天都城太子的身份命令我，就不要以我師父的名義，同我談情分，我的師父，已經死了。”她話音落，力量瞬間凝聚與劍上，卷起的力量令四周空氣也似乎要凝聚，風沙瞬間揚起，打向天光。
天光掌心白色的光芒瞬間爆炸，接住蘇九打來的劍，她劍鋒一轉，劍刃幾乎劃破他的臉頰。
遠遠地，天罰趕過來，見天光與蘇九打起來，瞬間亮出了兵器，一聲厲喝：“天光，我來助你。”
蘇九見又來了一個人，咬牙趁隙轉身便逃，寡不敵衆，她化作一抹流光很快地飛走。
天罰見她逃走，還要追，天光冰冷的聲音道：“不必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