塵訣扭頭，一臉驚訝地道：“什麽？是我提出來的？”
說完，他仿佛被震驚到了，不敢相信地道：“我居然，有這樣的智慧？”
他說話的樣子，不像是在撒謊。
塵訣歪頭，努力地回憶，可是，他的記憶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半一樣，什麽也不記得，他甚至不記得，自己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。
“哎？對了，我爲什麽會在這裏？”塵訣說着，擡頭看四周。
他的記憶被混淆了，他遺忘了很多東西，總感覺，他失去了很多東西，忘記了很多東西，那些東西，是什麽？
蘇九心裏忽然産生一個奇怪的念頭，回頭看身後。
她來這裏，是爲尋找雲山霧海，爲尋找塵訣，那之後發生了什麽，她不記得了，她甚至不記得自己爲什麽會倒在雪地之中。
塵訣的樣子，就像是失憶了一樣。
而她，在這裏，顯然也遺失了一段記憶。
“你知道怎麽進入雲山霧海嗎？”蘇九問。
塵訣擡頭，道：“雲山霧海？那是什麽？”
他不記得？
鬼婆明明說，塵訣進入了雲山霧海之中，可是，他卻連雲山霧海是什麽都不知道。
要麽，是塵訣的記憶出現了問題，要麽，是鬼婆在說謊。
旁邊，饑腸辘辘的饕餮獸已經等得不耐煩了，喉嚨裏咕噜一聲，詢問蘇九，它能不能吃了塵訣。
蘇九沒有回答，坐在饕餮獸身上，對塵訣道：“你不是想知道關于時空的秘密嗎？随我走一趟，天極境的帝尊天光手中有一塊叫無暇的玉佩，乃是劍尊白曜，當日從你手中奪走的，這個，你也忘記了嗎？”
塵訣記憶有些模糊，劍尊白曜？
被奪走的玉佩？
他似乎，有這麽一回事，但又似乎，沒有這回事。
塵訣一揮手，飛行葫蘆旋轉飛出來，他爬上去，坐在葫蘆上，奇怪地抓了抓腦袋，問蘇九，道：“我是不是，忘記了什麽？”
他總覺得，他忘記了什麽。
蘇九看他一眼，沒有回答，擡眸看向前方，饕餮獸撇嘴，躍起疾馳而去。
原本以爲找到了塵訣便找到了回到21世紀的關鍵，可是，現在的塵訣卻宛如失憶，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。
這天涯的盡頭，不對勁。
這荒原雪海之中，藏着的，究竟是什麽秘密？
坐在饕餮獸的背上，蘇九回頭。
身後，狂風卷着雪花，在皚皚的雪地上疾馳而過，卷起的雪沙如輕紗一樣，掩蓋了事情的真相。
生而爲人，你有沒有忽然對一個陌生的地方感到熟悉？
你有沒有莫名地對一個陌生的人似曾相識？
你有沒有忽然地，忘記了一個人？
你有沒有懷疑過，夢與現實，哪一個，才是真實？
焦黑的弱水之地裏，巫廉化作一抹流光從天而降，他收到消息，天光找到了大地之母的存在，而這幾天，天光來過的地方便是這裏，弱水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