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重天上,落淵山上,劍宗藏寶閣中,高聳的藏寶架子上,被封印的盒子内力量蠢蠢欲動。
那是白曜的心魔。
白曜死了,束縛于心魔之上的力量消失不見,被封印在匣子裏的心魔,開始蠢蠢欲動。
他與白曜,原本就是一體的,他來自白曜心底最黑暗的地方,他繼承了白曜的欲~望,他想要的,他不敢要的,他想做的,他不敢做的,他統統都能達到。
白曜活了一輩子,爲了那虛榮的名譽,爲了所謂的身份地位,将自己活成了一個卑微的小人。
明明是一個惡人,爲什麽不活得像一個惡人呢?
該殺的時候殺。
該幹的時候幹。
白曜的死,成全了他的重生,白曜所累積的那些力量,随着他的死,全部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來,因爲他原本就是白曜身體裏的一部分。
如今,他不僅繼承了白曜的身份,還繼承了白曜的力量。
他的野心,由他來完成。
他想要的女人,由他來玩弄。
隻是,那個叫蘇九的女人,已經不在了。
“轟!”地一聲巨響,封印着心魔的匣子爆裂開去,巨大的力量蜂擁而出,心魔凝聚落在地面,他修長的身影挺拔。
他有着與白曜一模一樣的面孔,一樣的白色華服,一樣的長發,一樣俊美的面孔,隻是,他俊美的面孔之中多了幾分邪肆。
他白色的身影開始虛化,體内的力量迅速地虛化,連同他體内的魔氣,也一并開始虛化。
“呵,虛化的力量,就像滾燙的鮮血一樣,真是讓人興奮啊。”享受着虛化的力量,心魔猙獰地笑着,擡起雙手,深吸一口氣。
“諸神,算什麽。”狂傲地一聲嗤笑,他道。
作爲白曜的心魔,他永遠不會像白曜那般,如一條狗一樣,在巫廉的面前苟延殘喘。
他是劍尊,六道劍尊之首,他明明擁有那樣龐大的力量,爲何要像一條狗一樣,在巫廉的面前,做一個奴才?
藏寶閣中,他的身體迅速地虛化着,門外劍宗弟子聞聲趕來,闖入藏寶閣中,見到眼前正在虛化的怪物,吓得一聲驚叫,拔劍。
心魔扭頭看那劍宗弟子,他被封印這麽多年,終于得以自由,他體内渴望的第一件事,是鮮血,和女人。
不等那弟子沖過來,心魔身影飛快地一掠,過去,至那弟子的面前,一口,咬住了他的脖子。
那弟子痛得一聲慘叫。
随着他慘叫的聲音,心魔抓住他的雙手,“嗤啦”一聲,将他的雙手生生地折斷。
鮮血噴湧而出,滾燙的鮮血噴在心魔的身上,整個藏寶閣瞬間被血腥彌漫。
他虛化完畢的身體恢複正常,白色的衣衫被血染紅,他閉上眼睛,極爲享受地呼吸這充滿血腥的空氣。
“很好,這才算是活着。”他陰冷的聲音詭異,含着慎人的笑意。
一腳踢開眼前的屍體,心魔朝着外面走去,他要去下界,去九川,去享受他的快活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