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帝臉色頓時變了,道:“我在意。”
天光道:“你要螳臂當車?”
天帝上前,道:“我身爲天帝,隻有一個信念,爲天下,爲蒼生,爲三界萬物生靈,我是爲守護他們而生,就算是以卵擊石,我也要同他們死在一起。”
“你的犧牲,沒有半點意義。”天光涼聲道。
天帝道:“有意義,至少,我不會違背自己的心。天光,我不奢求你能爲了我們并肩而戰,我隻希望,至少,你不要爲虎作伥。”
天光捉着茶杯的手微微摩挲着,沉思着,道:“助我打開風眼,日後,我還你一個三界。”
天帝死灰般絕望的眼中是燃起的星火,猛然上前一步,目光灼灼地盯着天光,道:“你說話算數?”
天光涼聲道:“一言九鼎。”
天帝道:“好。”話音落,他手中一道令牌丢出去,令牌落在桌上,他道,“拿我的令牌,你可一路直達三十二重天,風眼之上我加了一道陣法,逆行便可破解。天光,記住,這是你對我的承諾。”
拿起桌上的玉佩,天光垂眸,手指輕輕一摩挲。
天帝朝他拱手,轉身毅然離開。
偌大的大殿之中,天光垂眸看着掌心的玉佩,低沉的聲音寂寥:“保重。”
大殿門口,天帝金黃的華服被風吹得卷起,修長的脊背挺得筆直,沒有半點猶豫地,他表情從容甚至毅然,朝着山下走去。
當天夜裏,天極山上刮起了狂風,蘇九在清涼殿中練劍,山腰裏傳來童子們驚喜的叫聲,卷起的疾風中強良與九倉坐在山頂上對月飲酒,望着被疾風卷起的梨花。
漫山遍野的梨花被卷起凋謝,白色的花瓣源源不斷地朝着天極大殿中卷起。
汗流浃背的蘇九追着梨花跑到天極大殿外,站在窗外,看見天極大殿之中,天光伸手,掌心是源源不斷彙集的梨花。
白色的梨花于他掌心彙集,融入于他手中的神器之中。
剔透的神器懸浮于掌心之上,白色的梨花源源不斷地卷來,化作白色的光芒被神器吞噬,到最後,最後一片梨花融入神器之中,“轟——”地一聲巨響,劍身上巨大的力量震蕩打開,劍身金色的流光流轉,他握住劍柄,金色的流光瞬間收斂,卷入他的體内。
蘇九震驚地望着眼前的一幕,卻原來,那漫山遍野的梨花,是他武器中的一部分?
大殿之中,他擡眸,看窗外的蘇九。
“小九,過來。”他道。
蘇九飛快地跑進來,來到他面前,仰頭看他,道:“師父?”
他修長的身影居高臨下地看着她,擡手,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,垂眸道:“明日,不管發生什麽,都不要離開天極境。”
蘇九不解地看天光,忽然,猛烈的困意忽然來襲,她眼前一黑,小小的身體癱軟下去,陷入沉睡之中。
天光将她攔腰抱起來,穿過大殿,朝着自己的寝宮走去。
偌大的寝宮之中,天光将她放在了床上,轉身出去,在寝宮外布下結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