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瞧眼下的這般情形,卻是天光與東皇大人決裂了?
巫廉黑色的眼眸中是閃過的殺意,一雙眼睛如毒蛇一樣緊緊地盯着天光,道:“師父讓我問你,這一生,他可待薄了你?”
天光俊美的臉冷漠,涼聲道:“師父待我,恩重如山。”
巫廉道:“第二句,你爲何,在師父的棺柩上設下結界。”
天光不動聲色的眼底是一閃而過的殺氣,靜靜地看着巫廉,面不改色地道:“爲了保護師父的仙體。”
“狗屁,因爲你的結界,師父被困結界之中久久不能蘇醒,也正因爲你那該死的結界,害得老子爲了打開結界被生生地打斷了一隻胳膊。”巫廉咬牙一聲怒啐,俊美的臉因爲憤怒扭曲。
罵完,巫廉收斂情緒,很快地讓自己平靜下來,笑眯眯地道:“不過話說回來,也正是因爲如此,師父才終于看清,這世上,帶他好的,是我,而不是你。”
天光面無表情地看着巫廉,一動不動,冷冷的風聲中,他黑色的長袍被風吹起。
巫廉傲慢地斜睨天光一眼,揚眉,道:“你,還有何話可說?”
天光冷漠地看着他,道:“你将引到這裏來,便是爲了同我說這一堆廢話?”
巫廉同天光鬥了幾百萬年,從來不是他的對手,因爲他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,師父将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天光,輪打鬥,他略遜色天光,論心機,他也玩不過天光,如今好容易占了上風,可是他卻說,他說的這些,都是廢話。
巫廉沉沉地笑起來,身體開始虛化,緩緩擡手,掌心,一道五色的玉佩出現,五色的玉佩霞光溢彩。
見到那玉佩,司瑤臉色頓時一變,單膝跪下去。
女娲娘娘的玲珑令,見令牌者如見本尊。
巫廉道:“司瑤聽命,從現在開始,你便直屬五我巫廉麾下,天光乃我神族叛徒,本尊命你協助于我,誅殺叛徒。”
“什麽?”司瑤震驚地猛然擡頭,不敢相信地看巫廉。
巫廉要殺天光。
巫廉收起令牌,道:“這是東皇大人的意思,也是女娲大人的意思,誅殺天光。”話音落,他手指間,戒指上,黑色的絲線如活物一樣緩緩而出,纏繞在他指尖,蓄勢待發。
天光手中劍凝聚而出,冷漠地看着巫廉,道:“你的廢話,越來越多了。”話音落,他身影一掠,如一道光,卷向巫廉,一劍劈向巫廉。
巫廉指尖“嗖——”地一聲,黑色的絲線從手指間的戒指上飛出,靈活地卷向天光。
“司瑤!”巫廉一聲厲喝。
旁邊,半跪在地上的司瑤擡頭,咬牙,眼神複雜地看天光,手中的劍緩緩凝聚而出。
她要,殺了天光嗎?
她曾與他并肩作戰,也曾與他生死與共。
她曾想過爲他裹屍,可是,她從沒想過,有一天,他的屍體,是從她的劍下而過的。
她腦子裏是紛亂的思緒,是她與天光的情意,也是師父于她的恩重如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