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沉默地沒有再說話,端起茶杯,陷入沉思中。
司瑤站起身來,道:“天光,你我之間再怄氣,那是你我之間的事情,出了這道門,在我眼裏,你依然是我的朋友,是戰友,是故人,我雖不喜歡蘇九,可我也不願因她而見你與自己人動手。”
天光諷刺地道:“自己人?”
司瑤走過去,緩緩俯身過去,黑色的眼眸緊盯着天光,一瞬間,一雙眼睛變成了一片漆黑,她道:“隻有我們,才是同類,不是嗎?”
說完,她的眼睛又恢複正常,沖天光微微一笑,告辭,轉身離開。
天光冷漠地望着司瑤離去的背影,陷入沉思中。
如果司瑤所言非虛,東皇大人蘇醒,那麽被送回三界的,肯定遠不止司瑤與金鱗等人。
他的師父東皇,蘇醒後第一件事并不是找到他,而是将他的人送往了三界。
他甚至不知道,東皇布下的那些棋子,都被安放在了哪裏。
這樣想着,天光眼眸變得深邃幽暗,黑暗的眼眸裏是暗湧的情緒,他不知道東皇送了多少人歸來,更不知道東皇的打算,他甚至都不知道,他的師父,蘇醒了。
所以說,從一開始,他的師父,便懷疑了他,他在提防他。
“師父。”天光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,唇角是一抹嘲諷的涼笑。
混沌界中,誰人信得過誰?
天光冷漠地收回目光,打開穿雲鏡,繼續看鏡子裏的蘇九,天上一日,地上便是轉瞬。
敖摩帶着蘇九回往北海,鳳霖跟在二人身邊。
三人來到北海岸邊,敖摩回了龍宮,蘇九與鳳霖在岸邊等待。
滾滾的海風中,鳳霖扭頭看蘇九,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。
他的母後與龍王後所遇的是一樣的事情,可是他除了冷眼旁觀着,什麽事情也做不了,因爲那是父君與母後之間的事情。
他一直在勸蘇九,不要多管閑事引火燒身,可是,這怎麽可能是閑事。
與其說他是在勸蘇九,倒不如說,他是在騙自己。
他給自己編了很多的理由,每一個理由都是在推翻蘇九的所作所爲。
蘇九的這些作爲,端到台面上來說,那都是不合規律的,是胡鬧,是以下犯上。
可是,他卻不得不承認,她的胡鬧,爲她的母後出了一口惡氣。
他有時候,很羨慕蘇九。
她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做别人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。
隻是,爲了一個狐狸精,值得嗎?
鳳霖正想着,海浪中敖摩飛出來,臉色難看地道:“父君病重,蘇九,去将母後尋回來。”
“什麽?”蘇九大吃一驚,這才幾日,她走的時候龍王還好好的,怎麽忽然的就病重了?
敖摩道:“舅舅壽宴,母後一定會去西海,你去西海,将母後找回來。”
“好,我這就去。”蘇九說着,轉身便走。
鳳霖驚訝地問:“怎麽好端端的就病呢?可知道是什麽病?”
敖摩道:“禦醫查不出來,我已命人去往天宮請人了,,先回去。”他說着,轉身便潛入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