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端着茶杯的手指停下來,垂眸看着杯中氤氲的水汽,涼聲道:“你會與我爲敵嗎?”
九倉笑道:“自然不會,我是個識時務的人,可這世上總有不識時務的人,他們總會爲各種理由,各種人事,抵死奮戰,比如暴烈戰神,危餘,比如北海龍子,敖摩,比如鳳丘女帝,鳳帝,再比如,你的弟子,蘇九,他們這群人與旁人不同。”
天光擡眸,道:“與旁人不同?”
九倉想了想,道:“怎麽說呢?有些人活在世上,隻是爲了活着,有些人是爲了自己活,而還有一些人,是爲了自己所珍視的東西活着,甚至有的人,活着隻是爲了一個信念,而蘇九他們這一群人,屬于後者,爲别人,爲信念而活。”
爲别人活,爲信念活?
天光清冷的聲音冰冷,道:“愚蠢。”
九倉笑歎一聲,懶洋洋地往後倒下去,半卧天光身側,搖了搖扇子,道:“這樣愚蠢的人,其實很多。”
他這一生,經曆過許多戰役,見過許多生死,也遇見過許多敵手,殺過的人不計其數,可他從未将那些死者放在心上,但有一些人,卻總能在午夜時入夢歸來,那些人,有的,是凡人,有的,是妖魔,有的,是仙家,他們以各種各樣的姿态出現在他的夢裏,身上披着的,卻是相同的堅持,爲别人而戰,爲信仰而戰。
這樣愚蠢的人,太多了。
多到令人害怕呀。
随着鳳丘的夜襲慘案,天帝下命危餘徹查此事,緝拿兇手歸案,當日,危餘帶領着部下如流星一樣,以包抄的趨勢徹查三界,搜查一切與虛化怪物有關的蹤迹,四方天神受鳳霖所托,也派出了人手,協助危餘抓捕虛化怪物。
天界的搜查很快查到了凡間,随着天界的清掃,隐藏凡間的虛化怪物被揪出來,危餘将活着的虛化怪物帶回天界嚴刑拷打,追查之下順藤摸瓜,抓獲虛化怪物七十餘。
凡間虛化怪物被清掃,與此同時,太虛山忽然崩裂,太虛山中沉睡多年的金鱗公主神像複蘇,上古神族天皇之女金鱗公主回歸。
金鱗公主重歸,消息很快傳遍了三界,天帝親自迎接,金鱗公主重歸三界。
女娲神山中,司瑤靜靜地坐在女娲大殿中,整理着女娲一族遺失多年的卷宗,大殿之下是從天上而來的信使,恭迎地沖司瑤彎腰行禮,道:“金鱗公主重歸,天帝在天池設宴,邀請衆仙往天池同慶,小仙奉天帝之命送來請柬,還望上神賞臉。”說着,他伸手,恭敬地舉起手中的請柬。
司瑤身旁,仙婢立即走過去,接過請柬。
司瑤道:“金鱗公主重歸,本上神,一定會賞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