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皇覺得,水妖被天帝盯上丢了臉,自己多少是脫不了幹系的,若水妖真的換了臉,日後,便是想要甩了她,怕也是不好說過去了。
心煩。
鳳皇捂住頭疼的腦袋,腸子都悔青了,早知如此,就該老老實實地回了鳳丘,同鳳帝那個不解風情的老女人鬥什麽鬥,如今鳳帝是沒有鬥垮,他自己倒是先垮在裏面了。
水妖擡頭看鳳皇,哭了這一會,她心中的怒氣也消了一些,漸漸地冷靜下來,她不能怪罪于鳳皇,至少現在,在沒有将鳳丘掌控于手中之前,她不能與鳳皇撕破了臉皮。
這張臉,是天光要的,便是白曜,也不敢與天光正面交戰,鳳皇又怎麽可能爲了她觸怒天光,這張臉她是留不住了,可至少,她必須利用這張留不住的臉,她要鳳皇因此愧疚,她要留住鳳皇的心。
這樣想着,水妖一轉暴戾盛怒的态度,漂亮的臉哭得梨花帶淚,楚楚可憐地一聲哭喊:“鳳皇。”
她那一聲“鳳皇”,哭得極盡委屈,全然沒有了先前的戾氣與憤怒,如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姑娘,楚楚可憐地撲進鳳皇懷裏。
鳳皇看着撲進懷裏的水妖,舉着手,抱她也不是,不抱也不是,最後硬着頭皮,重重地歎一口氣,手臂僵硬地搭在了水妖身上。
“真是自作孽,不可活啊……”鳳皇幽幽地歎氣。
從雲和宮回來,九倉坐在天和宮中等天光,不一會見到回來的天光與蘇九兩人,九倉搖着扇子,笑吟吟地道:“辦完了?”
天光冷漠地道:“回天極境。”
蘇九愣了愣,扭頭瞪天光,敢情他留下來,就是爲了水妖的那張臉?
三個小童子立即跳出來,道:“回去了回去了,這鳳丘已成是非之地,咱們還是早早地回去的好,事不關己,高高挂起。”
蘇九道:“師父,您不留下來幫鳳帝追捕兇手嗎?”
天光停下來,道:“你要留在鳳丘?”
蘇九心虛地道:“鳳霖是我的朋友,他家裏出了這樣的岔子,他一個人,我怕他應付不了,再說,要是那些虛化的怪物再殺回來,他可怎麽……”
天光皺眉,打斷她的話,冰冷的聲音近乎是命令:“回去。”
蘇九被他嚴厲的聲音驚得立刻就慫了,立即領命:“是。”說着,她小心地擡頭偷瞄天光,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,她看不出他半點情緒來。
不等鳳霖回鳳丘,天光帶着蘇九回到了天極境,回到天極境,蘇九又被罰去擦葉子了。
天極境大殿之上,九倉懶洋洋地坐在天光身旁,九倉扭頭望着外面疊巒綿延的梨花海,輕叩着扇子道:“你這個小徒弟,很重情義呀。”
天光道:“這并不是什麽好事。”
九倉道:“是呀,這算不上什麽好事,當年,她便是因此,被白曜打入了封魔之地,爲了兩個所謂的朋友,不惜叛出師門,與自己的師父爲敵,這樣的性子,如烈火一樣,愛憎太過分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