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霖悄無聲息地走過去,出現在四個人身後,一拍蘇九的肩膀,道:“你們鬼鬼祟祟的,半夜不睡覺,做賊呢?”
四個人被吓得一聲尖叫跳起來,一轉身,見是鳳霖,飛快地将鳳霖一把摁住,藏進了花圃中。
遠遠地,聽見叫聲鳳帝回頭,身後不見人影,她奇怪地皺眉,以爲是自己幻聽了,搖搖頭,轉身離開。
鳳霖被四個人捂着嘴巴,瞪大了眼睛,蘇九松開他,道:“你鬼鬼祟祟地站在外面後面做什麽?”
鳳霖道:“我還想問你們呢,鬼鬼祟祟地跟着我母後做什麽?”
蘇九道:“我們都想見一見鳳皇大人,難道你不想見嗎?”
鳳霖片刻的沉默,老實地道:“想。”
他與他父君,已有六百年不見,雖然鳳皇從未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,可是,他畢竟是他的孩子,他想見他。
蘇九道:“那咱們一起,去瞧瞧,你父君找你母後是爲了什麽事情。”說着,她貓腰往前跑去。
三個小童子立即跟上去,鬼鬼祟祟地尾随,朝着鳳帝寝宮而去。
望着遠去的四個人,鳳霖總覺得這麽偷窺别人不是一件好事,可是,他也想去,他也想知道,父君找母後是爲了什麽事情。
“算了,一起去。”鳳霖咬牙,跟上去。
五個人鬼鬼祟祟地來到鳳帝寝宮中,翻上了屋頂,揭開瓦片,趴在屋頂上偷窺裏面的情況。
鳳帝寝宮之中,一身明黃長袍的鳳皇坐在裏面,他一頭銀白的長發,金色的發冠高高地束起,俊美的容顔白若美玉,狹長的眼角微揚,眉心是一枚紅色的紋痕,他靜靜地坐在那裏,凝視着手裏的玉佩出神,直到門口鳳帝走進來,他回神,不留痕迹地收起玉佩,站起身來。
屋頂上,蘇九眯眼偷窺這鳳皇,低聲對鳳霖道:“你爹長得,竟比你好看。”
鳳霖擡頭瞪她一眼,趴下去,繼續偷窺。
寝宮門口,鳳帝走進來,神情清冷地對鳳皇道:“鳳皇這是迷路了嗎?暮姑娘住的,是雲和宮。”
鳳皇道:“我是來找你的,明日你我就合離了,你要什麽,我都會給你。”
鳳帝坐下去,倒一杯茶水,一飲而盡,諷刺地笑一聲,道:“敢問鳳皇,這鳳丘有哪一樣東西是屬于你的?這裏的每一寸土,同你有什麽關系?你不曾爲鳳丘的任何一個人奮戰,更不曾爲鳳丘做過一件好事,你拿什麽給我?”
鳳皇道:“我知道,我不曾爲鳳族的江山付出過什麽,可是除去了山河天下,你難道,就沒有其他想要的嗎?”
鳳帝捉着杯子,微微長繭的手掌摩挲着光滑的杯子,唇角掀起一抹涼笑,低沉的聲音諷刺:“我想要的,在我嫁與你的那一天起,就沒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