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别了兩人,水妖往大殿裏走去。
進了大殿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水妖身上,不僅僅是因爲她那張與蘇九相似的臉,而是因爲她如今的身份,作爲鳳皇帶回來的女人,還未能進門,如今,她充其量也隻能算得上是鳳皇的一個寵姬罷了,可是,今日鳳帝宴請諸仙,她卻來了。
水妖擺着柔軟的小腰朝着大殿之上的天光走去,仰望着天光,水妖漂亮湛藍的眼眸裏是悄然綻放的光芒,清澈的眼眸裏倒映出天光的身影。
活了三萬年,她什麽樣的人物都見過,什麽樣的男人都見過,她總以爲,這世上最好看的男人,莫過于白曜。
可是如今看到天光,她才知道,什麽叫遺世獨立。
這個男人,就像一道光,能令萬物失色,高貴,雍容,可望而不可即。
他冷漠地坐在整個大殿的最高處,旁人在他身邊,不敢輕易靠近,仿佛靠太近了,便是亵渎。
望着天光,水妖聽見自己血脈裏沸騰的聲音。
誰都渴望得到最好的,水妖也不例外。
她向往最好的東西,渴望最奢華的東西,就像她第一眼看到天光,從骨子裏到血脈裏,沸騰着的,全是瘋狂,它們争着吵着叫着:我要得到他。
水妖走過去,眼底是一閃而過的精光,收斂起貪心,漂亮的臉蛋溫柔無害,彎腰,行禮,輕柔的聲音動聽,道:“奴婢暮九,見過帝尊,鳳皇遠在他處,未能及時趕到爲帝尊接風洗塵,是鳳皇的不幸,奴婢代鳳皇,敬帝尊一杯酒,願帝尊,萬古千秋,永世長安。”說着,她擡手,一旁的宮女将酒杯遞過去。
天光冷漠地看着起舞的美人們,涼薄的聲音道:“區區一個水妖,你有何資格敬酒?”
水妖端杯的手頓時凝住,表情也随之凝固,錯愕地擡頭看天光,她好歹也是鳳皇心愛的寵姬,再過幾日,一旦鳳帝與鳳皇合離,她便是鳳皇明媒正娶的夫人,是未來的鳳後,可是,他卻說,她沒有給他敬酒的資格。
旁邊一個憐香惜玉的仙家道:“不過是一杯酒,帝尊何必爲難人。”
他話音剛落,旁邊的仙家立即臉色大變,起來一把捂住那不知死活的仙家,低聲道:“你瘋了,他說沒有資格就沒有資格,你跟着出什麽風頭?你知道那人是誰嗎?天極境的帝尊,天光!”
那不知死活的仙家一臉茫然,他是才渡劫飛升上來的,他知道帝尊身份尊貴,可是,再珍貴,也是仙家,大家同是仙家,何必要瞧不起對方。
可是,仙家也是分三六九等的。
大殿之中氣氛變得尴尬,水妖端着酒杯,這杯酒敬也不是,不敬也不是,她表情狼狽地解釋道:“奴婢自知身份卑賤,這杯酒,是奴婢代替鳳皇敬的……”
不等她把話說完,天光身後的小童子伸出腦袋來,取笑道:“你替鳳皇敬酒,那麽鳳皇便是你,你便是鳳皇,那不也還是水妖嗎?咦,鳳丘的鳳皇,原來同一個水妖沒有兩樣啊,如此難登大雅之堂,還是走吧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