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九腦中一片混亂,亂糟糟的,她不明白,爲什麽好端端地司瑤就搬到天極境來了,還和師父同住在山上。
她扭身就跑,去大殿找師父。
她想問師父,好端端的,司瑤怎麽就搬到天極山來了?如果是天帝做的主,她就去找天帝,三界那麽大,漂亮的,靈秀的,宏偉的,要什麽樣的山就有什麽樣的山,爲什麽偏偏是她師父的天極山?
可是,當她急匆匆地跑到大殿,還沒進入大殿,就聽見裏面司瑤清脆的笑聲傳來,蘇九怔怔地站在了門口,她看見大殿裏面,司瑤,天光,九倉三個人坐在一起,也不知三人講了什麽,九倉和司瑤哈哈笑起來,天光神情淡然地坐在那裏,司瑤笑着笑着,随手摘了一個葡萄,道:“哎,這葡萄是誰送的?好吃,天光,你嘗一嘗。”說着,她将葡萄送到了天光嘴邊。
天光含住了葡萄,司瑤笑着忽然伸手,手指在他耳邊一夾,取下一枚樹葉,道:“是葉子。”
蘇九遠遠地站在門口,看得不甚分明,可是司瑤與天光的模樣,就宛如一對情侶,她手指夾走他身上的樹葉時,就像是拂過他的臉頰一樣,動作親昵。
那一刻,蘇九腦袋裏最後的一根弦也徹底斷了,飛快地跑進去,蹬蹬蹬地跑到天光面前,喊一聲:“師父。”
大殿裏三個人同時擡頭,九倉笑起來,道:“喲,小蘇九來了呀,怎麽地,臉色這麽難看,誰又惹你生氣了?”
蘇九一肚子的邪火,她自己也不明白,爲什麽這麽生氣,就像一個被打翻的醋壇子,她心裏酸得厲害,腦子裏所有的智商都丢到了爪哇國去,一心隻想在天光身上得到什麽,道:“師父,我也要搬到山上來住,我不要住在小木屋了。”
她就像一個賭氣的孩子,在同天光賭氣。
天光皺眉,道:“爲什麽?”
蘇九目光落在司瑤身上,道:“她可以的,我也可以,她要的,我也要,我也要住在天極山。”
“胡鬧。”意識到她在胡攪蠻纏,天光眉頭鎖得更緊了,一聲沉喝。
司瑤聞言笑起來,眼底是一閃而過的輕蔑,蘇九到底是個孩子心性,她想要同她比,可是,無論天光如何地縱容蘇九,她到底也不過隻是天光的一個徒弟罷了。
可是她與天光,是不同的。
她與他曾出生入死。
她與他曾生死與共。
可是,蘇九與天光有什麽?
說開了,蘇九不過是天光一時興起,養的一個小寵物罷了。
蘇九拿什麽同她來比?
蘇九道:“我沒有胡鬧,爲什麽她可以住在香雪宮裏,而我是你徒弟,卻要住在山腳下的小木屋了,我不要……”
“住口。”不等她說完,天光一聲厲喝,打斷她的話,冰冷的聲音道,“是不是本尊對你少許縱容了些,你便以爲,你能無法無天了?”
蘇九聞言瞬間清醒過來,害怕地立即跪了下去,匍匐在地再也不敢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