避開了所有人,蘇九來到了敖摩的寝殿,庭院裏是一株綠色的銀杏樹,蝴蝶一樣的樹葉,生機勃勃,他坐在銀杏樹下喝着茶,翻閱書卷,她走過去,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,沉默地站在他面前,低下了頭。
兩個人就這樣,誰也沒有開口說話,靜靜地,他開口,打破了沉寂:“坐。”
她無精打采地走過去,坐在他身旁,小小的腦袋依偎在他肩膀上,他微微扭頭,垂眸看她一眼。
“三哥,我被逐出師門了。”她低啞的聲音消沉地道。
他微微抿唇,片刻的沉默,目光落在書卷上,道:“沒關系。”
她轉身抱住了他的脖子,沉默地,尋求片刻的安甯。
“三哥,我是不是很差勁?”她小臉埋在他的脖子上,難受地說。
他沒有回答,靜靜地翻閱書卷。
從敖摩的寝殿裏離開後,她又回到了從前,若無其事地,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,玩耍,嬉鬧,看熱鬧。
自從上一次敖武被人折斷了龍角之後,遠在疆北的大哥敖炳怒其不争恨其不爲,一怒之下給他找了一個師父,一封家書從疆北送回來,北海龍子個個都出類拔萃,敖武作爲北海的六子,本該是上陣殺敵的年紀,不該繼續養在北海,過他的公子哥生活,安逸令人堕落,大哥敖炳已聯系了問道山的虛塵子,當年虛塵子落難北疆,曾受敖炳滴水之恩,如今收他弟弟做弟子,也算是還了他的恩情。
被送往問道山,敖武求之不得,此去學藝,一去就是數十載,敖靈與他的婚期于是就往後推了下去。
蘇九回到北海十天之後,敖武離開前往問道山,蘇九與敖靈一起送他去問道山。
“她幹嘛也跟着去?有小九送我就可以了,讓她回去吧。”看見跟屁蟲一樣的敖靈,敖武不開心地道。
旁邊,敖靈委屈地望着他,怯怯地停在那裏。
見她這般可憐的模樣,美龍娘于心不忍,道:“一道兒去,也好給小九做個伴,将你送到了她們就回來了,走吧走吧,不要耽擱了時辰了。”
敖靈聞言高興地跑過去,一把奪過他的包袱,道:“夫君,我幫你拿呀。”
敖武不悅地去奪包袱,沒奪過來,道:“我還沒同你成婚呢,不要老是夫君夫君的叫,煩死了。”
小蘇九拍拍敖靈,道:“叫敖武哥哥。”
“敖武哥哥。”不等他反應,敖靈立即甜甜地叫一聲。
“你們!”敖武憤憤地瞪兩人一眼,賭氣地一哼,轉身離開。
敖靈快樂地笑起來,背着包袱追上去,一邊追一邊問:“敖武哥哥,你渴不渴呀?要不要喝水?熱不熱?敖靈給你扇風?”
敖武心煩地道:“你煩不煩呀?走遠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