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愣了愣,不明所以地道:“記得。”
菩提樹下那個比她年長幾百萬年的老古怪。
他道:“你既然已拜我爲師,爲何又要拜旁人爲師?”
她一臉懵:??
她什麽時候拜他爲師了?
就連九倉,也是一臉茫然,天極境的帝尊,什麽時候收了一個小徒弟了?
危餘聞言不敢相信,道:“不可能,她才上天來,什麽時候就拜你爲師了?帝尊,你莫要胡攪蠻纏,我收個弟子,你也要橫插一腳?”
他冷漠地瞥一眼危餘,慢悠悠地問蘇九:“菩提樹下,你可曾對着我拜了三拜?”
蘇九滿腦袋裏都是問号,想起來了,菩提樹下她的确是對他拜了三拜,但那三拜是謝救命之恩才行的大禮呀,還是他胡攪蠻纏,她才一共拜了三拜呀。
“拜是的确拜了,但是……”她覺得自己得解釋一下。
旁邊九倉哈哈笑起來,上前折扇一敲小蘇九的腦袋,道:“小東西,叫師父吧,你這是撿着大便宜了,天極境帝尊收你做徒弟,怎麽,你還不願意嗎?”
帝尊?
她眼前頓時一亮,飛快地沖着天光三拜,道:“弟子蘇九,拜見師父。”
眼見自己心儀的弟子就要被人奪走了,危餘氣得跳腳,指着天光與九倉道:“你們簡直豈有此理,那麽多的弟子你不挑,你偏偏挑我選好了的,帝尊,你就是故意的。”
他冷冷地一瞥危餘,唇角淺淺一勾,涼聲道:“是,又如何?”
說完,他轉身就走。
到手的徒弟被人搶走了,危餘氣得一怒之下跑到了淩霄殿,控訴帝尊天光奪人所愛,淩霄殿上,天帝剝着葡萄,聽罷招手:“來來來,不要生氣嘛,吃個葡萄?”
危餘氣得夠嗆,一推,黑着臉賭氣道:“不吃。”
天帝安撫他道:“搶了就搶了呗,又不是什麽稀世的寶貝,再說了,他隻是搶了你一個弟子,你就該偷着笑了,莫要忘了,你可是殺了他一個小童子呀。”
危餘理虧,卻不服氣地道:“他不也毀了我的寒山嗎?”
天帝道:“可你那些個婢女,不過都是些傀儡幻化而來的,這件事你心知肚明,說到底,是你欠了他一條命。危餘,這是你欠他的。”
危餘再也說不出話來,就因爲當初誤殺了他一個童子,他就要處處受制于他,處處避讓着他。
他不說話了,天帝道:“這樣就對了嘛,你們各讓一步,如今你還他一個弟子,就當你們的事情兩清了,家和萬事興嘛,來來來,吃葡萄不?”
“不吃。”他鬧心地推開天帝遞來的葡萄,郁悶地轉身離開。
從洪荒到至今,天極境的帝尊從來都是獨來獨往,不深交,不傳道,不曾教授過半個徒弟,他是至高神東皇的弟子,也是如今這三界唯一一個從混沌境中蘇醒歸來的帝尊,拜入他的門下,是旁人想都未曾想過的事情,可是一個小小的奶龍,拜入了天極境帝尊的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