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牙,心一橫,罷了,又不是沒有承受過天雷,隻是打的時候,難免會疼許多。
“蘇九心悅誠服,謝大人。”她叩首。
天兵領着蘇九往門外走去,大殿之中敖摩跪在那裏,外面傳來天雷打下來的聲音,接着是蘇九被打得慘叫的聲音、
第一道天雷落下來,她痛得撕聲慘叫。
敖摩皺眉。
第二道天雷落下來,她痛得嚎啕大哭。
敖摩手指不自覺緊捏。
第三道天雷落下來,外面悄無聲息。
門外,天兵進來,道:“回禀大人,她昏過去了。”
敖摩臉色頓時變得難看,極力地隐忍着,直到四方神将道:“好了,帶她下去吧。”
他話音落,敖摩瞬間站起來,疾步朝着外面走去。
神将大殿上,四方神将望着敖摩出去的背影,饒有興趣地一捋胡子,道:“北海的這兩兄妹,有點意思。”
神将大殿外,敖摩從天兵手中接過小蘇九,天雷劈下來,體無完膚,她小小的身體遍體鱗傷,渾身是血,他抱着她,就像抱着一個支離破碎的娃娃,掌心是她溫熱的鮮血。
他抱着她,瞳孔不自覺地緊鎖,抱緊了她,沉默地離開。
觸犯了天規,菩薩的****他是參加不了,當即帶着昏死的小蘇九離開。
他抱着小蘇九,離開九重天,穿過高聳的天宮門口,迎面,白曜帶着弟子過來,與敖摩和小蘇九擦肩而過,擦肩而過的時候,他目光落在敖摩懷裏的小蘇九身上,卻隻是淡淡地一眼,移開了目光,就這樣,錯開,遠去。
從九重天上下去,回往北海的路上,敖摩懷裏,半死的蘇九緩緩蘇醒過來,睜開眼睛,敖摩嚴肅黑成了鍋底的臉映入眼簾。
察覺到她蘇醒過來,他垂眸,冰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:“爲何要自己死扛?”
她明明可以将責任推在他身上,可是她卻一力承擔了,沒能發現她,将她帶入了天界,是他的過失,可是,她卻一力承擔了。
她道:“因爲是蘇九的錯。”
曾經有一個人告訴她,錯了就是錯了,無論何種原因,都不足成爲你狡辯的借口。
白曜作爲她的師父,教了她很多的道理,那些道理讓她一次次地,比旁人更堅強,更強大,也更加冷血,更加無情。
永遠,不要虧欠了别人。
自己犯下的錯,不能拿别人的過錯去欲蓋彌彰,錯了就是錯了。
敖摩看她的目光深沉,良久收回目光,抱着她墜入東海,朝着龍宮而去。
神将大殿之中,等到衆人離開,大殿之中又隻剩下四方神将一人,鳳霖化作一抹流光飛進來,落地,氣急敗壞地道:“四方大伯,對一個幾歲的小娃娃動手,你怎麽就下得了手?”
四方神将沒有回答,抽出案上的一個文書來,道:“将這個送往北海,告訴他們,十日之後天秀殿爲諸神選弟子,北海的蘇九,可以來參選。”
鳳霖聞言眼前頓時一亮,過去奪過文書,仔細地确認,最後笑起來,一拍四方神将的肩膀,道:“四方大伯,算你做了件好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