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修長的身體挺拔,面無表情地睥睨着她,涼聲道:“我年長你幾百萬年。”
她于是又彎腰行禮,答謝:“多謝老祖宗救命之恩。”
他清冷的眼眸波瀾不驚,涼聲道:“本尊未曾開道傳宗,何時成了你的祖宗了?”
這個人,是故意的嗎?
她咬牙,再次彎腰,強忍着甜甜地笑道:“那麽,多謝老大爺的救命之恩了。”說完,不等他再次反駁,她飛快地朝着九倉和三個小童子一拜,轉身就溜了。
望着她溜走的小身影,他眉頭皺起來,旁邊,九倉忍無可忍,爆笑出了聲:“老大爺,哈哈哈哈,我的天,這小丫頭我欣賞,哈哈哈……”
他扭頭,清冷的眼眸冷漠,道:“小丫頭?”
九倉問:“不是嗎?”
他看九倉的目光頓時多了些鄙夷,拂袖轉身便走:“連虛實都辨不清,你該去曆練曆練了。”
望着他離去的背影,九倉一臉茫然,不解地問小童子:“虛實不辨?帝尊是什麽意思?”
小童子嘻嘻一笑,道:“大人看東西,看的是表象,而帝尊看見的,卻是她本來的面目,大人連一個人的虛實都看不清,該去練一練了。”
表現?
那張漂亮的小臉之下,還有另外一張臉?
九倉疑惑,擡頭望着小蘇九消失的方向,若有所思。
離開了山林,回到了護法山院,她變成火紅的小瓢蟲飛進去,一進門,看見屋子裏臨窗坐着的敖摩,她悄然飛過去,落在他紅色的紋鱗袖擺上,鑽進去,打一個哈欠,抽出小奶瓶,吧唧吧唧喝起來,喝得小小的肚子鼓成了一粒小豆子,抱着小奶瓶,她吃着吃着迷糊地閉上了眼睛,睡覺。
當白晝變成了黑夜,護法們各自回到自己的房中,安靜的房間裏敖摩燈下看着經文,光明山傳來的哪些經書又長又古老,他全然沒有看下去的耐心,隻有這一本《心經》,他能記得幾句。
無受想行識,無眼耳鼻舌身意。
“無苦集滅道,無智亦無得……”燭光下,他垂眸輕聲呢喃,粗糙的手指碾過光潔的經書。
論才智,論學識,他并不在他人之下,可是佛家的經文,就是最簡短的《心經》,他卻是一句也看不懂。
爲什麽?
門外,外出的護法陸續回來,哈哈吵鬧的笑聲也随之傳來,笑聲中接踵而來的是鳳霖與其他的護法,他與其他護法勾肩搭背,笑嘻嘻地從外面進來,瞥一眼敖摩,一聲冷哼,忽然目光落在他袖子上的小瓢蟲上,心中一喜:小東西回來了。
“敖兄,在看什麽書呀?”松開玩伴,鳳霖笑吟吟地靠攏過去,想将小蘇九抓過來玩一玩。
敖摩經書往袖子裏一塞,站起身避開鳳霖往外面走去。
“哎,戒嚴了,要歇息了,你去哪裏?”屋子裏,鳳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