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便是她的神。
可是如今望着這玉宇三清澄澈無暇的九重天上,她才知道,昔日的種種,真是渺小若蜉蝣啊。
腳下雲浪排成了一排,滾滾卷起,敖摩朝着天池山護法住院走去,一路上穿過巍峨的神殿,恢弘潔淨的神殿門前,他停下了腳步,擡頭仰望眼前巍峨恢宏的神殿,黑色的眼底是悄然湧起的暗湧。
天宮。
權利的巅峰,至高無上的象征。
那是,力量的巅峰。
趴在紋鱗上,小蘇九擡頭看去,透徹的光芒之下,高聳的神殿仿佛要直沖雲霄,高聳的門樓之下,一隊人從裏面走了出來,爲首的男人身着黑色的長袍,一頭白色的長發傾瀉而下,耳鬓垂發綁在腦後,金色的發穗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搖動,清冷的眼眸仿佛淬着寒冰,沒有半點感情,一雙丹鳳眼斜插入鬓,渾身上下是渾然天成的威嚴,不怒自威,強大的氣場壓迫得小蘇九莫名地畏懼。
她四肢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,那種戰栗,是與生俱來的害怕,是渺小面對強者時,從骨子裏發出來的折服。
見到他,敖摩跪下身來,五體投地地匍匐在地面,不敢吭聲,不敢多看一眼。
他踩着黑色的靴子,走過敖摩的面前,冰冷的臉是目空一切的淡漠。
他靠近的瞬間,小蘇九再也承受不住,強大的氣場之下腦中一片空白,四肢一軟從敖摩的袖子上滾下來,四腳朝天地躺在了白潔無暇的地面上。
心中一驚,她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來,驚慌地瞪大了眼睛,瞪着迎面走過來的他。
擦肩而過的瞬間,他狹長的丹鳳眼微微垂眸,眼眸一動,冷漠地瞥見從袖子上滾落下來的小瓢蟲,淡漠地收回目光。
長長的隊伍安靜地跟随在帝尊身後,穿過,遠去。
等到他離開,她身體恢複知覺,地上敖摩還匍匐着恭送他遠去,她飛快地飛回紋鱗上,鑽進去,安撫咚咚狂跳的心髒。
那個人是誰?爲何會有這樣強大的氣場?
不知過了多久,确定他已經遠去,敖摩站起身來,玄色的長袍之下,手腕不自覺地微微發抖。
天極境的帝尊,混沌之戰後唯一一個蘇醒的上古帝尊天光,作爲至高神東皇的弟子,他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在東皇身邊伺候了三萬年的弟子,也是唯一一個,能得東皇青睐,繼承了東皇八千法門的上古帝尊,天光。便是天帝見了他,也須得禮敬三分。
僅僅是擦肩而過,在他面前,他便連擡起頭的勇氣也沒有。
這便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,是他與這位站在九重天至高點上的大人的力量懸殊。
收回目光,敖摩面無表情地往護法院走去,說是護法院,倒不如說是護法山,整座山層層疊疊的房屋鱗次栉比,所有的護法都暫居在此,敖摩拿着令牌随着仙婢進去,這一次金輪****将持續三日,天上三日,地上便是三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