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姐!”一個弟子尖叫着沖過去,沖向血泊之中的殘骸,雙腿一軟跪下,抱起地上的頭顱,渾身發抖。
四面八方,歸巢的天侖山弟子陸續而來,眼前的慘像令所有人就震驚。
陰沉的天色之下,天侖山大殿燈光驟然亮起。
詭異的歌聲從大殿深處傳來。
“小兔子乖乖,把門兒開開,快點開開……”
聽見歌聲,葛玉清臉色頓時驟變,手中劍亮出,提着劍,帶着弟子朝着大殿走去。
清冷的大殿之中,掌門之位上坐着一身白衣的蘇暮九,她的腳下,是天侖山弟子的殘骸,燭光打在她的臉上,十七八歲的模樣,杏眼濃眉,白皙的肌膚宛如凝脂,薄唇微揚,一雙清澈的眼眸亮如點漆,唱着衆人從未聽過的歌謠。
明明是稚子歌謠,從她的嘴巴裏唱出來,卻叫人不寒而栗。
“蘇暮九!”掌門一聲厲喝,怒目提劍上前,“你好大的膽子,血洗天侖山,你還敢坐在這裏。”
她諷刺地笑起來,道:“欺師滅祖我都敢,不過是坐一坐罷了,又有何不敢?”
“你這個孽畜。”葛玉清一聲怒喝,周身仙氣暴漲,提劍貫日飛向她。
她巨大的龍身瞬間顯出,“轟”地一聲巨響,宏偉的大殿在它巨大的龍身之下撐爆,淩厲地一聲怒吼,黑色的龍身俯沖而下,一口咬住葛玉清的肩膀,眼看就要将他吞噬,葛玉清怒目斷臂掙開摔落在地。
“掌門!”
弟子們驚呼,拔劍而起。
“呸。”它吐出斷臂,猩紅的眼睛憤恨地盯着葛玉清,怒聲道,“你們口口聲聲除魔衛道,拿玉童煉丹,拿狐女做鼎爐,天侖山做的那些龌龊事情你敢一件一件翻出來嗎?葛玉清,你敢說自己問心無愧?”
這世上,要修仙總要付出代價的,當年先祖們修仙是經過千錘百煉的試煉,才有了今日的大道天侖山,玉童煉丹,狐女鼎爐,在大道尚未修成之前,修行的道路上的确出現過劍走偏鋒的情況,可無論是玉童還是狐女,這是大道所成必須付出的代價。
葛玉清道:“這是大道所成必經之路,蘇暮九,你作爲師尊坐下弟子,這樣的道理,當比誰都清楚。”
“狗屁!你的道憑什麽要用我們的性命鑄就?”它怒吼質問。
震耳的聲音震動天侖山,道場上一個弟子憤恨地瞪着魔龍,一聲怒吼脫口而出:“因爲你們是妖魔,是該死的妖魔!”
因爲你是妖,身份的卑賤注定了被踐踏的結局。
它哈哈狂笑起來,猩紅的眼睛變得更加瘋狂,諷刺地道:“将我帶入這個世界的是你們,助我修仙的是你們,封我成魔的,也是你們,可我,本,是,人!”
一聲怒吼,它兇猛地俯沖而下橫掃弟子,一瞬間血染大地。
巨大的黑龍殺紅了眼,作爲白曜座下最得意的弟子,她繼承了白曜的衣缽,便是掌門葛玉清功夫也未在她之上,再加上三萬年的封魔之地,她早已百煉成魔,就連白曜都已被她吞下,整個天侖山沒有人是她的對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