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齋飄飄蕩蕩,出現在了房門口:“人……人……人在哪裏……”加齋故意沙啞着聲音,一邊說着,一隻腳已經跨了進來。
公孫夫人咽了咽口水,竟意外從床上坐了起來。童瑤驚訝地看着她的這一舉動,心下又暗自佩服起來。
而墨子瑜的眉頭,則微微皺了起來,他看到公孫夫人的衣袖裏,好像有什麽東西,在月光下閃了閃。
他的目光,緩緩挪到了公孫夫人的袖口,一隻金钗,藏在公孫夫人的袖子裏,已經被她握在了手上。
若是“鬼怪”靠近她一步,這個女人,很有可能會采取一些自衛的措施。墨子瑜皺了皺眉頭,還真是個麻煩的女人。他的手,在袖子的下面結印,同時在心裏,,默默念動了咒語。
原本已經蓄勢待發的公孫夫人忽然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,她的手,似乎握不住衣袖裏的金钗了。
與此同時,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,自己好像處在公孫士的房間裏,但又好像不是,一切都變得似是而非,讓人分不清真假。
她感覺到自己的的意識,開始漸漸模糊,眼前出現了另一個場景——幽暗的地道,兩邊是暗淡的油燈,明明沒有風口,卻從前後,吹來絲絲的涼風。
兩邊的火光在風中明明滅滅,好像一個不小心,就會被風吹滅。
公孫夫人的身子,,不由自主地在地道裏飄着,不時有水滴從地道的頂上滴落下來,摸在手裏,有一種黏黏膩膩的觸感。
她精神恍惚地伸出了左手,探向前方不見盡頭的地道,手,在潮濕的空氣裏覺得格外難受。
突然,有什麽東西,從地道上方的石縫裏擠了出來,她不自覺得伸手去接,“吧嗒”一聲,一條年幼的鯉魚,掉到了自己的手上。
鯉魚的頭上,張着奇怪的黑色毛發,眼珠瞪得老大,眼角流着黑色的液體,血紅的舌頭長長地拖在外面,尾鳍好像變成了利器,刮在手掌心上,生生作疼。
最重要的是,鯉魚居然張開了血盆大口,正要朝自己的手掌心裏咬下去。公孫夫人心中一驚,陡然翻掌,“啪嗒”一下,詭異的鯉魚掉到了地上,滲進地闆的縫隙裏。
公孫夫人尚未平複自己恐懼的心境,身子又不自覺地飄動起來。這是哪兒,這裏面有什麽?
她想發出聲音,她想向自己的丈夫求救,可是,張了張嘴,卻是一個聲音也發不出來。自己這究竟是怎麽了?
她的手,撫上自己的脖子,冰涼,潮濕,且沒有溫度。這不是自己的脖子!這不是自己的身體!這是誰的?
公孫夫人開始感到恐懼了,她在一個不屬于自己的身體裏,在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地方,身邊沒有一個人。
她被迫向前飄蕩着,遠遠地,好像有一個人在對着自己笑,對着自己招手。那個人是誰?看身形,很眼熟,好像是自己認識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