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祝羽又被家人擡回了房間裏,他看起來,比前幾日更加虛弱了。
楊琬琰雙眉間的皺紋,好像也比前幾日更深了幾分:“戚夢姑娘,夫君這兩天的狀況,越來越不好,甚至是流食也吞不下去了。”
戚夢探了探楊祝羽的脈象,确實是比前幾日微弱許多,看來,這幾日雨女在他的身上,也沒少下功夫。
她收手,看着楊琬琰說道:“夫人不必擔心,我這就施法驅除邪氣。”
她環顧了一下四周,接着說道:“施法的時候,不需要這麽多人在場,讓家仆們都退下,隻要加齋一個人陪着我就可以了。”
“那我呢?我可以留下嗎?”楊琬琰揮揮手,讓下人們退下,自己卻腳下躊躇,不知是不是一定要離開。
戚夢看了她一眼,面上表情嚴肅:
“夫人可以留下,但是有一點,不管等一會兒發生什麽,或是你看到了什麽,絕對不可以發出一點聲音。一旦發聲,我不敢保證,你的夫君性命無憂。”
楊琬琰深深吸了一口氣,戚夢的話,是提醒,也是警告。她鄭重地點點頭:不管發生什麽,我都不會發聲的。
接下來,戚夢就開始做一些施法前的準備,楊琬琰坐在屋子的一角,看她和加齋忙完後,又回到了楊祝羽的床邊。
戚夢站在楊祝羽的身邊,一手結印,另一隻手,覆上了楊祝羽的心髒,她的口中,默念九字真言,在她低沉的咒語聲中,楊祝羽的心髒,明顯跳動了一下。
他的身體裏發出奇怪的聲響,即便是隔着被子,也能清楚的看到,好像有什麽東西,在他的身體裏面遊走。
楊琬琰看着眼前的這一目,半是吃驚、半是懼怕地,往牆角裏面縮了縮。
戚夢掀開蓋在楊祝羽身上的被子,她結印的手指,移到楊祝羽的心髒處,加快了念咒的速度。
随着咒語更快更厲,楊祝羽身體裏的異動,就更加的明顯了。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九字真言的壓力下,顯得躁動不安。
楊琬琰驚愕地看着楊祝羽身體裏的異動,不由得吞了吞口水,極力壓制下自己狂躁的内心。
戚夢袖子一揮,自楊祝羽的心髒處往下一揮,他身體裏的異動,一下子便安靜下來,好像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過。
戚夢用眼神示意加齋将楊祝羽扶起來,褪去上衣,露出心髒的部位,盤腿坐在床上,正面朝着自己。
她并起兩指,在楊祝羽的心髒處,随手畫了一個符咒,接着,她一手結印,另一隻手覆在楊祝羽心髒處的符咒上,繼續開始念動咒語。
也許,是因爲受到符咒的束縛,這一次,他身體裏的異動,比剛才更加強烈了一些。
而且慢慢的,那異動的源頭,好像是被戚夢用符咒控制了一般,正緩緩從楊祝羽的身體裏,往他的喉口處移動。
咒語和楊祝羽身體裏的異物,激烈地沖撞,楊祝羽的臉色,也随着這股沖撞之力時而紅潤,時而慘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