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早上起來,即便桂雪說,童瑤沒有醒來,他還是忍不住,要到童瑤的房間裏來看一看。似乎隻有看到她,哪怕是睡着,這顆心,才可以靜下來。
“墨公子,加齋公子在外面等您。”桂雪的聲音從外面想起來。墨子瑜應了一聲,将童瑤的被角掖好,走了出去。
腳步聲從裏面傳來,墨子瑜的聲音,也是從屋裏傳了出來:“加齋,今天來得這麽早?”
“是啊,今天沒事,所以就早來了些。剛巧,昨天有人送來幾壇好酒,我也一并帶來了。”加齋說道。
自從來到巫族,他那天不是閑着?墨子瑜好笑,走到加齋的對面坐了下來。
“我聽說,慕楓今天要去采草藥,你要不要一起?”難得的,墨子瑜隻是看了一眼加齋帶來的美酒,卻沒有喝。他放下酒壇,說道。
“我怎麽沒聽慕楓提起過?”加齋奇怪道:“他要去采什麽藥?”
“去找雷公藤。”墨子瑜回答得雲淡風輕。
加齋想了想,又問道:“雷公藤?那是什麽?”
“一種草藥。”墨子瑜的嘴角,開始上揚:“聽說可以治療瑤兒的昏睡。”
加齋一聽,向前探了探身子:“那我也要去!”
“也好。”墨子瑜笑着說。
吃過午飯,慕楓來找墨子瑜,三個人駕着馬車,一路向東駛去。
坐在馬車裏,墨子瑜靠在側壁上,閉目養神,而加齋,正捧着一本醫術研讀着,忽然,隻聽他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音。
墨子瑜睜開眼睛,眼尾輕掃,見他拿着書本,皺着眉頭,好像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,問其原因,原來,是醫術中正寫着:雷公藤,又稱芒草,鼠草。此物有毒,食之令人迷罔。
這分明是一味害人的毒藥,怎可說他是一味救人的草藥呢?
慕楓轉過眼,挑挑眉,沉色道:
“書中所寫,不可盡信,也不可不信。前人的記述,是在什麽情況下寫的,又是于何時著成,後人無法考究,也無法驗證。
既無法考究驗證,又怎麽能盡信其述呢?這個世界,總是在不斷地變化,就連書中的記載,也不可能一成不變。
就好比這雷公藤,它的确是一味毒藥,可隻要用的巧妙,也是一味良藥。所謂亦藥亦毒,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加齋搖搖頭,沒明白慕楓的意思。
墨子瑜微微笑了笑,坐直身子,開始講起這雷公藤亦藥亦毒的故事。
南國有戶姓東方的人家。他家有三個兒子——老大東方禮,老二東方易,老三東方訓。
老大繼承了家中的田地,起早貪黑,将家裏的農田,打理得肥美富饒。
老二見哥哥,已經能很好地打理父輩留下來的田地,便決定從商,早出晚歸,小生意,也是做得紅紅火火。
唯有這老三,見兩個哥哥都這般能幹,自己也不願服輸,可想來想去,自己竟找不到一樣拿手的本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