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子瑜雲淡風輕地擺擺手,錢家的事情,總算是解決了。
可是,事情雖然圓滿解決,加齋的心裏,還有有很多疑問,這不,剛坐上馬車,他就一個接一個問題,喋喋不休地問起來。
面對加齋的唠叨,墨子瑜一臉從容,不急不慢地,向着兩人解釋起來。
首先,那晚他看到錢母的時候,聽她唉聲歎氣的,就知道是家裏面除了問題,這麽大年紀,一直這樣生活着,應該不會遇到大麻煩。
墨子瑜想了想,唯一有可能讓錢母煩心的,可能就是她的兒子。領養了錢家的花貓之後,有天晚上,他頂着夜風,潛入了錢家,卻發現錢守信卻得了一種病。
巫族有法,患有五大疫的人,不管輕重,不問是否可醫,一律處死。從那晚錢母緊張的神色來看,這樣的可能性會比較大。那麽,問題就是,錢信守患的是哪種病了。
一是爲傷寒。二是爲瘧疾。三是爲痨病。四是爲虜瘡,最後是爲疠風。
正如剛才所說,錢母也沒有被傳染的迹象。如此說來,其實錢信守得的,就不是五大疫,很有可能,是這五大疫當中,一個極爲相似的病情。無奈大晚上的,墨子瑜也就無法判斷。
之後偶有一天,墨子瑜走在路上,聽說錢家,出現了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,心中便料有七八分。
那日和加齋一起從錢家出來後,他從撐起的窗戶裏往裏看,正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錢信守,那時,他便更加确認了自己的猜測。
隻不過,一直沒有替錢信守看過診,因此,也就沒有十足的把握,隻是照着白處配了藥,今日一見,果真如此。
加齋和慕楓聽着墨子瑜的解釋,不斷點頭。沒想到,他懂得的,竟如此之多。不過,剛才在屋外,他說屋裏的男人,是爲了挖去錢信守的心肝,這又是怎麽回事呢?
隻見墨子瑜挑挑眉,一臉得意的說道:“我若是不這麽說,錢母怎麽會讓我們進去呢?”
原來竟是這樣!加齋和慕楓不禁舒了口氣,原來,這不過是墨子瑜的權宜之計,還以爲,真的是有這樣的事情呢!
墨子瑜看着二人的神情,面上不禁滑過一絲苦笑。帝王爲了續命,大肆使用活人的心做藥引,隻不過,遭害的百姓還隻限于帝都。
這件事,他沒有細說,這樣殘忍的事情,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回到月宮後,加齋先回了自己的住處,慕楓看着墨子瑜,忽然發出了一句感慨:“帝君,你真是個好人。”
好人嗎?!墨子瑜不禁一愣。最近,好像插手的事情越來越多了,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?他想到了那個挂着微笑的女子,他的目光掠過裏屋,閃過一絲迷人的笑。
“墨子瑜,我會一直看着你,如何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……”突然,這遊魂一樣的低沉聲音,在耳邊響起。
他驚覺地擡頭,院子裏,一株盛開的梅花,就像被利器切斷了一般,整朵,掉在了地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