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子瑜走到錢母的身邊蹲下,他看了錢母一眼,對方也是眼神複雜地,望了自己一眼,他試着,将錢信守從錢母的懷裏拉出來。
卻覺得錢母的雙臂力量更緊,好像一個不小心,自己的兒子,會遭遇不測一般。
墨子瑜搖了搖頭,讓慕楓将臨走前,自己交與自己的那包東西拿出來,交到了錢母的面前,這才又開口說道:
“你是擔心,自己的兒子得了疠風被發現,會被處死吧?你放心,錢信守得的,并不是疠風。”
聽到這樣的話,錢信守不由得,又在母親的懷裏動了動,仿佛想要探出頭來。可是,錢母依舊環的很緊,她不相信地盯着墨子瑜,沉聲問道:“你怎麽知道?”
墨子瑜的嘴角,露出一個狹長的笑,緩緩道:
“疠風是一種很強的傳染病,如果他是得了疠風,你和那個男人,每天與他相處在一起,怎麽會沒有被傳染呢?”
他說着,擡起頭,又望着加齋和慕楓:“疠者,有榮氣熱腑,其氣不清,故使其鼻柱壞而色敗,皮膚瘍潰。風寒客于脈而不去,名曰疠風,或名曰寒熱。”
墨子瑜稍微解釋了一下,又說道:“錢信守雖然色敗症狀,與疠風有些許相似,但他的皮膚,沒有潰爛,精神也較好,所以,他得的,并不是疠風。”
直到聽到這裏,錢母和錢信守,好像才微微舒了一口氣,錢母的手臂,稍微松了松,使得錢信守的臉,從她的懷裏擡了起來。那麽,他得的到底是什麽病呢?
墨子瑜但笑不語,将手中的藥包,交到錢母手上,又看着錢信守,替他号了号脈,這才略一思索,淡淡的回答:“是白處。”
白處,面及頸項,身體皮肉色變白,與肉色不同,亦不痛癢,謂之白癜。治療方法:礬石、硫黃分等,末,酢和,敷之,即可痊愈。
墨子瑜指了指交到錢母手中的藥,繼續說道:“治療的藥,我已經調配好,回家以後,你隻要塗在變白的部位,大約半個月,便可痊愈。”
錢母激動地看着墨子瑜,又看了看手中的藥包。感激之情,溢于言表。之前還錯怪人家,沒想到,墨子瑜已經洞察了一切,錢母的臉上,露出了尴尬的歉意。
聽到這一番話,加齋和慕楓雖然很高興,錢信守不用再躲躲藏藏,錢母也不用再遮遮掩掩,不過……兩人的目光,同時望向了那個陌生男人——這個人,又是幹什麽的?
顯然,除了他們,錢母也有些不解,墨子瑜站起身,走到陌生男子的面前,緩聲道:“這次算你走運,如果他患的真是疠風,恐怕,你這次着難逃一死了。”
陌生男人低着頭不說話,也不做任何辯解。
墨子瑜從他的身上,搜索到一個錢袋,稍稍掂了掂,交到錢母手上:“下次出了事,可别再這樣莽撞了。這都是你平日,起早貪黑的辛苦錢,可不要再叫别人騙了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