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那兒子,吃幾服藥就好了,哪需要二位貴人,特意跑一趟,真是罪過,罪過!”
加齋微微颔首,表示不必客氣,又接着說:
“既然是這樣,倒是好。隻不過,藥這種東西,可不能亂吃。大夫可說了,這是什麽病?他給開的什麽藥?剛巧,墨公子也懂些醫術,要不,讓他也給您瞧瞧?”
“不用不用,真的不用!”錢母的額頭,開始冒汗,腳下不由得往後退了退:“這種事情,怎麽能麻煩兩位貴人?!真是罪過,罪過!”
加齋聽着錢母的口氣,這兩句話,倒像是在請求,懇求自己,不要再過問兒子的病情了。加齋有些犯難,莫不是錢母,有什麽難言之隐不便開口?
他偷偷瞄了一眼墨子瑜,隻見他眉宇間似是泛着疑惑,可是并不明顯,想來,錢母也沒有覺察出來。即便如此,他仍是一句話都沒有問。
加齋的心裏,湧起一絲淡淡的失落,難不成,就這麽無功而返了。這一遭,不僅什麽忙都沒幫到,反而給錢母增添了一份煩惱。這樣想着,一聲歎息,輕輕從嘴角滑落。
見加齋一副怅然若失的樣子,墨子瑜的嘴角,反倒浮現了一絲笑意,他看向錢母,終于開了口:
“錢母,既然我們來了,您不妨,就帶我們見見錢信守吧!多日不見他,他既然病了,我也該慰問他一下才好。”
聽到墨子瑜要見自己的兒子,錢母就更加無所适從了。她支支吾吾了半天,才吞吞吐吐地說:
“兩位……兩位都是貴人之軀,要是……要是被我那兒子的病情所傳染,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,那……那可怎麽好!”
“哦?您兒子的病會傳染嗎?”墨子瑜接過錢母的話,像是随意地問着。
這不着痕迹的一句話,卻又吓得錢母猛地擡頭,驚恐得沖着墨子瑜直擺手,結結巴巴地說:“當,當然不是了!墨,墨公子,這,這話可不能亂說!”
“那便好。”墨子瑜微微挑動眉頭,悠然站起了身:“既然錢信守有病在身,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了。”
加齋看墨子瑜準備離開的架勢,也跟着墨子瑜站了起來。錢母看到他們,似是打算離開,一直緊鎖的眉頭,一下子舒展開來。
她不住地點頭,應着墨子瑜的話,一邊将兩人送到了門口。
三人簡短地道了個别,墨子瑜和加齋,再次坐上了馬車。街上的人,見兩個人從錢母家出來,又是一陣紛紛議論。
錢母将兩人送上車,又目送他們離開,又再次緊張地跑回了屋子,“吱呀”一下關上了門。
坐在馬車裏,加齋終于忍不住了,開口問墨子瑜道:“你不覺得,那個錢母很奇怪嗎?好像,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