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長聽說他們明天就走,心中還是覺得,四個人準備得不夠充分,但是,看到四人心意已決,自己該說的、該勸的也都說過、勸過了,是以也不再多說什麽。
他讓人準備了好酒好菜,讓童瑤他們四人再吃頓好的。
鎮長不這麽做的時候,童瑤也沒覺得有什麽,鎮長特意這樣做了以後,童瑤反倒有一種,馬上就要上斷頭台的感覺,好像這是他們,活在人世的最後一頓晚飯。
一邊吃吃喝喝,一邊胡思亂想,很快,就到了宴會結束的時候。
童瑤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床上去的。隻是覺得,有一個柔軟、溫暖的懷抱,就好像東嶽一樣,将自己帶入了甜蜜的夢鄉。
雖然說是第二天一早就出發,但是因爲前夜的酒,四個人都是睡到自然醒,收拾準備了一番,再出門的時候,幾乎是中午了。
鎮長站在門口目送他們,直到走遠了,好像還能聽到他的歎息聲,飄散在風裏。
“這個鎮長,也是個操心的命。”鎮長的歎息聲,就好像餘音繞梁一樣,久久環繞在他們的耳邊不能散去。
也不知道,是真的,還是幻覺,燕淳風也覺得有些煩躁,掏了掏耳朵,才将這擾人的聲音,驅散了一些。
四個人走了大約1個時辰,就看到了鎮長所說的牌子,上面果然寫着“鎮民禁止入内”的字樣。
四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,走了進去,隻見裏面,并不像燕淳風所描述的,一派興興向榮的景象,相反的,河邊都是雜草,根本就看不出是不是祝餘草。
桂樹已經完全枯死了,即便是在夏季,也是像冬季的時候一樣,隻有枯樹枝胡亂伸展着,好像在指引着什麽方向。
河面上都是落葉、枯草,這種地方,别說龜了,連魚都生存不了,更不要說什麽旋龜啊、牛魚了,有些浮遊生物就算不錯的了。
憲河周圍除了他們的呼吸聲,就隻有風聲,本以爲,會在這裏看到猴子抱着水晶球,一群長相奇怪的鹿在吃草,還有一些奇怪的貓、奇怪的鳥……
可是這些,都已經不複存在,好像這裏已經衰敗了很多年。
“怎麽會這樣?!”連燕淳風都覺得不相信,這裏好歹是神經營的地方啊!怎麽還不如人,将這裏治理得民不聊生?難道,動物們都遷徙了?
“這裏會不會……不是憲河啊!”童瑤看着滿目的荒蕪,也是震驚得很,就算是很多年沒有人來過了,也不至于變成這個樣子吧?
憲河底下的河神呢?難道也不管管?她舉目四望,看到有的桂樹的枯樹枝上,竟然還挂着蜘蛛網,昆蟲的适應能力,倒是很強。
雖然心裏一百二十萬分個不相信,這裏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,但至少,這衰敗之下的景象還是真實的,曾經繁榮的時候,這裏就是鎮長來過、楚晉仁送命的憲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