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，當鎮長和楚晉仁，越往下遊越黑的時候，兩人才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——自己好像真的太魯莽了。
他們應該在陸地上的時候，商量一下，在水裏的時候，用什麽溝通的，以至于現在，心中有想說的話，就隻能大眼瞪小眼，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完全不能張口。
大約那個時候，兩個人都想往回遊，但是，不知道什麽時候，邊上的牛魚和旋龜越來越多，俨然已經形成了一個矩陣，前赴後繼。
兩人根本連轉身的可能都沒有，隻好硬着頭皮往下遊，被動往下遊。又遊了一段時間，感覺前面，好像出現了一點光亮。
因爲兩個人都不知道，自己究竟潛下了多少，隻是從周圍的黑暗程度來看，兩人都已經超過了自己20多年，潛水的最好記錄。
雖然這是一個喜人的成績，但是，兩個人的心情都不太好，因爲他們不知道，有什麽在等待着他們。
所以，當兩個人看到光亮的時候，心中都産生了好奇，究竟是什麽東西，能在這麽深的水下，形成光亮。
難道，下面是有什麽光源？這不符合鎮長和楚晉仁的認知，兩人雖然還被水生物的大部隊帶着走，但是心裏面，越發感到不安。
老人們常說，說憲河的地下不安全，可是他們到現在，一點兒危險也沒有遇到，難道，是老人們在危言聳聽？
但是有傳言，就一定不是空穴來風。兩人雖然還沒有遇到危險，但是，危險已經降臨了。
按照現在的時間來計算，兩人來到水下，已經有20分鍾了，按照他們的極限，這個時候，就應該往回遊了。
可是，他們仍舊往下，這就意味着，即便這河裏，什麽危險也沒有，他們也會淹死，溺水而亡。
會遊泳的人、會潛水的人死在水裏，這在憲河鎮，是一件極其不光彩的事情。
楚晉仁另當别論，鎮長那時候，還是上一任鎮長的兒子，馬上就要頂替快退休的父親，接任鎮長之位了。
如果這個時候，在憲河裏死掉，不僅自己丢人，也給他們整個家族抹黑，所以，那時候鎮長擔心的，比楚晉仁要多很多。
但不知爲什麽，明明知道，自己再這樣下去，是自尋死路，可是，看到那光亮，就有一種想要遊過去的欲望，也不知道，那光亮究竟有什麽吸引人的。
現在想想，那可能就是一個指引死亡之淵的光亮，之所以這麽說，還要因爲後面的故事。
鎮長和楚晉仁的内心在掙紮，但是，行動卻很明确，就是那光源，而周圍的牛魚和旋龜的目标，也很明确，也是那光源。
那就不是自己的原因了，而是所有的生物，對這光源，都有一種本能的、想要靠近的心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