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怎樣,能讓别人聽命于我,爲我所用呢?”少年直了直背,話音冰冷。瞳孔的清亮,火光完美地交織在一起,散發出獨有的魅力和吸引力,炫目迷離。
“哈哈哈”老者仰天長笑道:
“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。總之,下手要狠,出手要快!不要留給對方思考的時間。另外一點,你要記住:
要想對别人狠,對别人無情,首先要對自己狠,對自己無情。一個人,連自己都無法控制,拿什麽去控制他人。”
“對自己狠?”少年不解。
“不錯,對自己狠!”老者的眼神有些虛無,好像在追悼着什麽。
“所以,我一定要讓自己做到真正的狠,真正的無情。”少年看着老者的眼睛,似乎明白了什麽。
“不錯。英雄無淚,枭雄無情!”老人聲音陡高,回蕩在空曠的山頂上,聲色如疾風,令人寒入骨髓。
少年看着老人,看着他那冷漠如斯的面容,陷入了沉默。
數年後,少年輕便着裝,拾起手中劍,向着山下前進。山下,就是師父說的,江湖;就是世人無不垂涎的,天下!
時間正值清晨,沿着山路一路向下,這是少年從未走過的路。但他知道,師妹每日都會往返于這條路。
她要從山下,買回每日所需的生活必備品,或是食糧。有一次,師妹帶回了一個老虎形狀的饅頭,那饅頭做得惟妙惟肖,栩栩如生,和自己每天吃到的完全不同。
師妹說,這叫手藝活兒,借着這獨特的捏面手藝,每個饅頭可以多賣兩文錢。山下的人,沒有錢,就不能生活。
少年沒有錢的概念,他隻知道,那金屬做的方孔圓形薄片,可以換到每日的口糧。就好像自己每天去捕些野豬野兔,給山裏的狼和豹子,他們才不會在自己練武的時候幹擾自己。
也許,這錢,就是跟野貨是同一種性質的東西。
師父從不讓自己下山,也不讓自己與外人接觸。師父對自己的教育方法與師妹完全不同。師父說,師妹是女人,不像男人,需要用自己的雙手,打下自己的天下。
女人,隻需享受男人爲她們打下的天下。所以,她要下山,要接觸不同的人,要學會如何與這些人相交往,要懂得,說什麽、做什麽,才能讓山下的人開心。
而自己不同,自己是男人,不能用師妹的那一套去俘獲人心,隻有不斷地曆練自己,加強自己的武功修爲,提高自己的知識閱曆,才能讓山下的人,心服口服。
師父還說,武功好隻是莽夫,文武雙全,才是英雄之道。可自己不要做英雄,要做,就要做枭雄,做人上人。
所以,師父也不教給自己待人處世之道,那是圓滑谄媚之道,不是枭雄該有的性格品質。
少年手中撰着師妹給的錢。他從沒捧過這玩意兒,原來,這銅闆是這麽的冰冷,在冬日裏,更是冷得透骨,就跟雪山上,萬年不化的積雪一樣。